是子弹!还有手榴弹!”
“水!是干净的饮用水!整箱整箱的!”
“老天爷!这…这是啥?
黑乎乎的铁罐罐?上面画着个红圈圈…”
“嘿!是可口可乐!
美国人的洋汽水!好东西啊!”
“这边!这边还有!我的天!
这…这是个啥?
白花花的,闻着…闻着怪香的…”
一个包装精美、系着简陋丝带的硬纸盒子被小心翼翼地抬了出来。
打开盖子,里面赫然是一个圆形的、覆盖着雪白奶油、点缀着几颗鲜艳(虽然有点压扁了)樱桃的生日蛋糕!
“营…营长!
这…这还有封信!
写着…写着李定国营长亲启!”
一个后勤兵举着一个牛皮纸信封跑了过来。
李定国愣住了。
他沾满硝烟和泥土的大手,有些迟疑地接过那封信。
信封上熟悉的娟秀字迹,让他坚毅如铁的面容瞬间凝固。
他颤抖着撕开封口,抽出里面薄薄的信纸。
展开信纸的瞬间,这个在枪林弹雨中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硬汉,眼眶竟瞬间红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翻涌的情绪,但微微颤抖的手指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与此同时,更多的信件被分发下来,落到了那些同样满身征尘、疲惫不堪的士兵们手中。
“我的信!是我娘寄来的!”
“我媳妇儿的!我媳妇儿识字了!”
“我娃给我画的画!画得真像!”
阵地上,前一秒还是震耳欲聋的厮杀和欢呼,下一秒,却突然被一种奇异的、带着哽咽和欢笑的低语所取代。
士兵们顾不上满身的血污和泥土,或蹲或坐,或背靠着焦黑的树干,迫不及待地拆开属于自己的家书。
有的咧着嘴傻笑,有的偷偷抹着眼角,有的捧着信纸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上面的字迹,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