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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偶尔几声零星的枪响和远处不知名野兽的嚎叫,提醒着这里依旧是战场前沿。
天刚蒙蒙亮,一层稀薄的、带着凉意的雾气在林间低低地浮着,尚未被升起的日头驱散。
榕树巨大的板根下,用帆布和树枝勉强搭起的一个简易“指挥所”里,气氛却比清晨的空气更加凝重。
一营长李定国、侦察连连长古之月、重机枪连连长张德胜,还有徐天亮、孙二狗等几个排长,围着一块充当桌面的粗糙木板,上面摊着一张被油渍和汗渍浸得发黄发黑的地图。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夜未眠的疲惫和油汗,眼窝深陷。
空气里弥漫着隔夜的汗馊味、劣质烟草的辛辣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硝烟残留。
“营长,”
张德胜率先开口,他那粗豪的嗓门此刻也压得低低的,带着一种掩饰不住的焦躁,络腮胡子似乎都蔫了几分。
他粗糙的手指用力敲了敲木板边缘,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咱那‘铁扫帚’(指勃朗宁重机枪),今儿个怕是…要哑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