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紧紧攥着那支汤姆逊冲锋枪,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着惨白,嘴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
那双年轻的眼睛死死盯着手电光柱扫来的方向,瞳孔深处燃烧着最后一点不肯熄灭的火苗。
刘爱民靠在一块石头后面,胸膛剧烈起伏,他正手忙脚乱地将最后几颗磨得发亮的子弹压进弹夹,动作因为急促而显得有些笨拙,川音低低的咒骂着
“龟儿子,龟儿子…”。
孙二狗喘得像头刚犁完十亩地的老牛,
他胡乱地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混合着汗水、血水和黑灰的污渍,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东北腔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
“徐排长!没路跑了!
跟狗日的拼了!
拼一个够本,拼俩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