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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了几天,他老子就得拍电报,乖乖把这宝贝疙瘩叫回去!
回他那金丝鸟笼里,当他的吃奶宝宝去!
哈哈!”
“哈哈哈!”
周围几个听得真切的军官和老兵油子爆发出一阵哄笑,充满了鄙夷和快意。
赵大虎更是拍着桌子,震得碗碟乱跳:
“对!吃奶宝宝!这词儿贴切!”
一直沉默坐在角落,小口抿着酒的牛新河,这时才抬起眼皮。
他那张苍白得没什么血色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哄笑的人群,最后落在徐天亮身上,
河南口音又低又平,却像块冰砸进沸水里:
“后台?
军统办事,几时看过后台脸色?”
他端起酒杯,对着关副官和古之月微微示意了一下,声音平淡无波,
“钱夹?
不够分量。
没事。”
说完,自顾自地抿了一口,仿佛刚才只是陈述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空气里那点因钱少尉而起的阴霾,在这位军统中尉轻描淡写的两句话里,瞬间被驱散得干干净净。
哄笑声渐渐平息。孙二狗不知何时也凑到了主桌边,
黝黑的脸上泛着酒气的红光,手里还捏着几颗花花绿绿的美国水果糖。
他听着大佬们谈论那些他似懂非懂的“后台”、“金融系”,眼神却有些飘忽。
趁着短暂的安静,他忍不住开口,河南腔调带着几分茫然和急切:
“那个…关长官,牛长官…咱都在这蓝姆迦窝了小半年了!
兵也练了,炮也有了,铁王八(坦克)也开上了!
天天练,练得骨头缝里都是美国黄药味儿!
到底…到底啥时候能打回去啊?”
他捏着糖的手指微微用力,锡纸发出细碎的呻吟,
“家里…家里啥样了都不知道…”
他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这句话像块石头,瞬间砸进了刚刚轻松下来的气氛里。
喧闹的餐厅似乎也安静了几分,许多士兵都下意识地停下了筷子,目光聚焦过来。
回家,打回去!这是烙在每个人心底最深、最烫的印记!
关麟声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变得严肃而沉稳。
他放下酒杯,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发出笃笃的轻响。
油灯的光映在他镜片上,反射出跳跃的光点。
“反攻缅甸,打通滇缅路,这是国策,更是生死线!”
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急不得,也乱不得。”
他目光扫过古之月、牛新河,最后落在孙二狗焦急的脸上。
“新38师,新22师,”
关麟声的手指在虚空中点了两下,像在标注番号,
“基础训练,已经完成。
接下来就是诸兵种联合演练,把步、炮、工、坦,拧成一股绳!”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等这场演练磨利了刀锋,今年雨季一结束,”
他抬眼,仿佛穿透了餐厅低矮的屋顶,望向北方那片被雨水笼罩的丛林,
“这两个师,就是开路的先锋!
打前哨,啃硬骨头,把路探出来!”
“雨季结束?”
孙二狗掰着手指头算,
“现在才正月…雨季…那不得等到十月往后了?”
“对。”
关麟声点头,
“大规模的反攻,需要更多的力量。
剩下的三个师,还在加急训练,装备也在源源不断地运进来。
等他们磨砺成型,等雨季过去,道路可行,才是雷霆万钧之时!”
他端起酒杯,
“所以,练!
往死里练!
练得越狠,反攻的日子就越近!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