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这大洞,修起来又要克扣老子们多少口粮钱!”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细长的手指,
在那扭曲的引擎盖上轻轻弹了弹,
发出“铛铛”的脆响,
这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
徐天亮终于回过神来,他猛地惊醒,
像被人从美梦中唤醒一样。
他抬手狠狠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又重重擦掉额头上的汗,
脸上那种迷醉瞬间被一种混杂着羞恼和强烈渴望的情绪取代。
他梗着脖子,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金陵腔特有的急促和某种被戳中心事的激动,喊道:
“你懂个卵子!”
他突然怒吼一声,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把屋顶都掀翻似的。
“淞沪会战那会儿,弟兄们拿命去填鬼子的铁甲车!
那可是血肉之躯啊,去和钢铁碰撞!
要是……要是老子们也有这玩意儿,哪怕就一辆!
就他娘的一辆!”
他越说越激动,手臂像风车一样挥舞着,
手指直直地指向斯图亚特消失的方向,
仿佛那辆坦克还停留在那里。
“早他娘的把小鬼子赶下黄浦江喂王八了!
能不眼馋吗?啊?
你说,能不眼馋吗!”
他的唾沫星子像雨点一样飞溅出来,溅到了古之月的脸上,
但他完全没有在意,继续咆哮着,
“我们用命去拼,去换,结果呢?
人家小鬼子开着坦克横冲直撞,我们只能用身体去挡!
你说,这公平吗?这他娘的公平吗!”
他喘了口气,似乎稍微平静了一些,但眼睛仍然瞪得像铜铃一样,死死地盯着古之月。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眼睛猛地一亮,
然后像饿狼一样凑近古之月,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发现宝藏的兴奋说道:
“哎,想起来了!张爱军!
我那个渝城军校的老同学!记得不?
那小子命好,现在混上啦,就在基地里头,坦克连!正牌连长!
前几天我还瞅见他了,那身皮,神气得紧!找他!
找他准没错!说不定……嘿嘿……”
徐天亮脸上露出一种近乎猥琐的憧憬笑容,搓着手,
“真能弄个铁王八爬爬,过把瘾!”
古之月用一种轻蔑的眼神斜视着他,
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似乎对他充满了不屑:
“就凭你?连一堵墙都开不好,还妄想驾驶坦克?
要是真让你去开坦克,恐怕会直接把库房给撞塌了,到时候就算把你卖了也绝对赔不起!”
徐天亮一听这话,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
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老高,扯着嗓子吼道:
“放你娘的狗屁!
那是这破道奇车不听使唤,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瞪大眼睛,满脸涨得通红,就像一只被激怒的斗鸡,
“坦克?坦克可是有方向杆的!老子我天生就是开坦克的料!”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自己已经稳稳当当地坐在了坦克的驾驶舱里,
双手紧握着方向盘,脚下踩着油门,威风凛凛地驰骋在战场上。
“开这破卡车,简直就是大材小用!太屈才了!”
他的唾沫星子像雨点一样四处飞溅,
有几颗甚至差点飞到了古之月的脸上。
“行了行了,”
古之月一脸嫌弃地挥了挥手,好像要把徐天亮的口水都扇走似的,
“你先把你那满嘴的口水擦擦,都快流到下巴颏了。
还有,这墙的赔偿问题还没解决呢,
你就别做白日梦了,还上天呢!”
“赔个屁啊!”
徐天亮大手一挥,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样子,
完全不把古之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