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停在了一片用绿色铅笔大面积涂染、
标注着骷髅头和“野人山”字样的区域。
他的指尖在那片象征死亡的绿色上重重一点:
“那就…进山!”
“啥?!”
孙二狗差点跳起来,
声音都变了调,
“连长!
你疯了?!
野人山!
那鬼地方几个月前,
咱们大部队过的时候是啥光景?!
雨季!
蚂蟥成团!
瘴气杀人!
毒蛇遍地!
迷路是家常便饭!
进去十个,
能活着出来三个都是祖宗保佑!
现在这鬼天气,
刚下过雨,
进去就是找死啊!”
他脸上写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古之月的眼神在篝火的映照下显得异常深邃,
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走大路是死!
闯隘口也是死!
进野人山…是九死一生!
但总归还有‘一生’!
咱们有美国人的地图,
有指北针,
有药,
他指了指旁边空投下来的急救包,
更重要的是…”
他抬起头,
目光似乎穿透了浓密的树冠,
望向漆黑一片的天空,
“咱们有飞机!
只要撑过最难的头几天,
把位置报上去!
美国人就能空投补给!
甚至能派飞机指引方向!
这是咱们唯一的活路!”
他的话像一剂强心针,
让徐天亮和郑三炮眼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之火。
孙二狗张了张嘴,
想反驳,
但看着古之月那不容置疑的眼神,
又看看地图上那令人绝望的隘口标记,
最终沉重地叹了口气,
低下了头。
“就这么定了!”
古之月一锤定音,
“天亮就往野人山方向走!
现在,三炮!”
“到!”
郑三炮立刻应声。
“你亲自去!
带着你的人,
按照蓝姆迦基地训练营里美国人教的那套,
给老子把今晚的营地警戒布得像铁桶一样!
鬼子吃了缅人的亏,
晚上保不准要来摸营!
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中!
连长放心!”
郑三炮眼中闪过精光,
转身就走。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
营地周围成了郑三炮的舞台。
他带着十几个还能动弹的精干士兵,
如同幽灵般消失在浓墨般的夜色里。
没有火光,只有轻微的脚步声
和金属碰撞的细微声响。
他们在距离宿营地核心区,
大约五十米到一百五十米的环形范围内,
如同最精密的工匠,
开始布置死亡陷阱。
浓密的、带着露水的灌木丛根部,
被小心翼翼地埋下一个个圆滚滚的“铁菠萝”——
美制K2破片手雷。
保险销被拔掉,
但保险握片被一根根近乎透明的、
坚韧的鱼线或者细藤蔓巧妙地压住、固定。
这些线或藤蔓的另一端,
则被拉直,绷紧,离地不过几寸高,
巧妙地隐藏在缠绕的藤蔓、
低垂的蕨叶之下,
或者横跨在必经的小径上。
只要有人或动物绊上,
拉力瞬间释放保险握片,
延时引信启动,
几秒钟后便是惊天动地的爆炸和致命的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