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般疾驰而过,
紧贴着赵二虎的头皮飞过,
准确无误地打爆了最左侧那个鬼子的天灵盖。
刹那间,
脑浆四溅,
溅落在旁边的芭蕉叶上,
形成了一幅血腥而恐怖的画面。
剩下的两个鬼子,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
踉跄着连连后退。
然而,他们的噩梦并没有结束,
因为郑三炮早已从侧面悄悄地摸了过来,
手中的机枪毫不留情地扫向他们。
五公里的撤退路,
仿佛变成了一条血红色的地狱之路。
鲜血与腐叶交织在一起,
将原本就阴暗潮湿的雨林染成了一片暗红色,
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惨烈战斗的残酷与血腥。
五百米的死亡之路!
每一步都踏在血泊和尸体之上!
浓烈的血腥味、
硝烟味、
泥土被反复践踏后翻出的腐殖质腥气,
混合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死亡气息,
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亡命奔逃者的肺叶上。
子弹撕裂空气的尖啸、
同伴中弹倒地的闷响、
鬼子野兽般的嚎叫、
自己粗重到极限的喘息和心脏狂跳的轰鸣,
交织成地狱的乐章。
视觉被汗水、
硝烟和死亡的恐惧模糊,
只有脚下泥泞粘滑的触感
和身后越来越近的杀意无比清晰!
当徐天亮、赵二虎、郑三炮和最后七八个浑身浴血、
几乎脱力的敢死队员连滚带爬、
狼狈不堪地翻过最后一道土坎,
滚进高地前沿的战壕时,
追在最前面的鬼子尖兵,
距离他们已不足五十米!
“顶住!顶住!”
古之月苏北话的咆哮如同炸雷!
但阵地上能站起来的士兵已不足四十人!
火力稀薄得可怜!
鬼子潮水般涌进高地,
郑三炮红着眼举起布伦轻机枪:
“日他姐!
跟龟儿子拼了!”
炊事员老周抄起切菜的大砍刀,
四川话带着狠劲:
“老子剁了你们!”
通讯兵握着勃朗宁1910手枪,
枪管还在发抖。
“板载——!!!”
山田次郎歇斯底里的咆哮从山下传来!
如同总攻的号角!
失去了重炮又被炸掉两门步兵炮的狂怒,
彻底点燃了这个鬼子大尉的凶性!
他亲自挥舞着指挥刀,
驱赶着潮水般的日军,
不顾一切地发起了集火突击!
三个方向!
如同三把烧红的尖刀,
狠狠捅向摇摇欲坠的高地!
“杀给给——!!!”
土黄色的浪头瞬间就拍到了阵地边缘!
最前沿的几个散兵坑瞬间被淹没!
刺刀碰撞的铿锵声、
临死的惨嚎声、
野兽般的嘶吼声轰然爆发!
“上刺刀!
跟狗日的拼了!”
古之月双眼赤红,
“咔嚓”一声,
将锋利的刺刀卡上春田步枪的卡榫!
他目光扫过身边,
心猛地一沉——
二排长孙二狗带着最后几个能打的兵,
顶在右翼最吃紧的地方。
而左翼和中央,
几乎空了!
“三炮!
老周!
小周!
医护兵!
通讯兵!
都他妈给老子上!”
古之月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指向左翼崩溃的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