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勇向前冲去。
赵二虎的布轮轻机枪也在此时喷吐出火舌,
他的东北话更是如洪钟一般,
震得周围的树叶都簌簌作响:
“小鬼子!爷爷送你们回老家!”
然而,就在众人距离大龙河越来越近的时候,
古之月却突然在雨幕中刹住了脚步——
前方是片靠近河岸的平坦高地,
背后是紧追不舍的日军。
“过不去了,就地挖战壕!”
他挥着刺刀扎进泥地,
“狗日的想包饺子,
咱就给他来个铁王八!”
雨水混着泥浆灌进战壕,
郑三炮和赵二虎并排趴在泥水里,
汤姆逊和布轮轻机枪喷吐着火舌。
郑三炮突然抹了把脸,
河南话带着苦笑:
“老赵,你老家东北哪疙瘩的?”
赵二虎边换弹匣边骂:
“问这干啥?
等老子活着回去,
非把你这龟孙拽到哈尔滨看冰雕!”
战壕另一头,
炊事员老周正用四川话哼着小调写遗书,
钢笔水被雨水晕开:
“老汉啊,儿子不孝……”
孙二狗凑过去瞅了眼,
河南话笑骂:
“日他姐,写得跟情书似的!”
可下一秒,一颗子弹擦着头皮飞过,
战壕里瞬间安静下来,
只有雨水敲打钢盔的“滴答”声。
“挖深!”
古之月怒吼着,
卡宾枪的枪管不断地左右横扫,
将那些如潮水般冲近的日军一一
击倒在地。
他的声音在这血腥的战场上显得格外突兀,
那夹杂着苏北口音的呼喊声,
与周围弥漫的血腥气息交织在一起。
战壕里,雨水和血水混在一起,
已经没过了膝盖。
赵二虎一边快速地装填着弹链,
一边扯着嗓子吼起了东北二人转:
“王二姐坐绣楼啊~眼望京城~~”
那粗犷的嗓音在这紧张的氛围中,
竟透露出一丝别样的诙谐。
“中!死到临头了还嚎丧!”
郑三炮瞪了赵二虎一眼,
他把刺刀绑在一根断棍上,
准备迎接日军的下一波冲锋。
“俺要是交待了,
虎子记得给俺娘捎缸酸汤面!”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家乡和亲人的深深眷恋。
赵二虎
突然甩过来半包哈德门香烟,
骂道:
“瘪犊子!
给俺爹的桦树皮信还没写完呢!”
他的脸上虽然溅满了血污,
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就在这时,
旁边一个新兵正哆嗦着,
在日军的慰问袋背面写着遗书。
他的手颤抖得厉害,
字也写得歪歪扭扭:
“爹,俺打死了七个鬼子,
欠孙排长二十卢比……”
然而,还没等他写完,
一颗掷弹筒炮弹突然在不远处爆炸,
炸塌了壕壁。
刹那间,
血泥如雨点般泼洒而来,
溅满了那张遗书。
徐天亮的独眼在污水中艰难地摸索着,
终于捞出了他的钢笔。
他用那带着金陵腔的口音,
居然还笑了笑:
“乖乖,老子的遗嘱还没写呢,
秦淮河的相好太多,
我家海棠会不会吃醋啊……”
关副官紧紧地抱着电台,
在瓢泼大雨中艰难地调试着。
他的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个疙瘩,
满脸焦虑地嘟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