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着一口浓重的河南口音,
带着几分嘲讽说道:
“许少尉,您这上海人就是心软啊!
要俺说,直接突突了那小鬼子多利索,
也省得让他玩什么自杀!”
说罢,他还狠狠地踢了一脚佐藤的尸体。
佐藤的尸体横陈在地上,
双眼圆睁,
死不瞑目,
仿佛还在诉说着他的不甘和愤恨。
而在他的指甲缝里,
竟然还嵌着半片远征军的袖标,
那鲜艳的颜色在一片狼藉中显得格外刺眼。
打扫战场的时候,
古之月蹲在一个正在燃烧的日军文件袋前,
小心翼翼地用树枝拨弄着那些尚未燃尽的密电码。
他的眉头紧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山田没在这儿。”
古之月突然开口,
说的是一口流利的苏北话。
牛新河听到这句话,
连忙推了推他那被熏黑的眼镜,
脸上露出一丝不甘的神色,
同样用河南话嘟囔道:
“跑了条大鱼啊!”
凌晨三点,满身硝烟的弟兄们,
终于陆续回到了营地。
他们一个个疲惫不堪,
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完成任务后的轻松和满足。
徐天亮拎着缴获的日本清酒,
金陵话嚷着:
"牛中尉,咱哥俩喝一杯?
就当给美国佬的飞机饯行!"
牛新河白了他一眼,
河南话骂道:
"喝个屁,小鬼子的马尿就像刷锅水一样,
有什么好喝的,
再说了明天还要排查漏网之鱼!"
而在二十公里外的雨林深处,
山田次郎靠在树洞里,
用绷带缠着左臂的刀伤。
他盯着远处蓝姆迦基地的火光,
右眉角的疤痕在月光下泛着青紫色。
口袋里的密电稿写着"引导队全灭,空军损失惨重",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古之月,"
他对着黑暗轻声说,
日语里带着刻骨的恨意,
"下一次,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弟兄们,
像秋刀鱼一样被串在刺刀上......"
晨雾漫进丛林时,
他掏出薄荷烟点燃,
烟头明灭如鬼火。
远处传来美军运输机的轰鸣,
那是给蓝姆迦运送补给的编队。
山田次郎笑了,
指尖碾碎烟蒂,
火星溅在潮湿的落叶上,
转瞬即逝。
这一夜,蓝姆迦的枪声和爆炸声惊醒了栖息的孔雀,
它们在黎明前展开尾羽,
却不知人类的战争,
远比它们的羽毛绚烂血腥得多。
古之月站在临时指挥部前,
看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
知道这场猫鼠游戏远未结束——
山田次郎就像附在骨头上的蛆,
不彻底剔除,
整个驻印军都不得安生。
"传令下去,"
他对通讯员说,
苏北话里带着疲惫却坚定的狠劲,
"加强警戒,尤其是运输机起降时段。
另外,给师部发电,就说......"
他顿了顿,
望向昨夜空战的方向,
"就说,
咱们给小鬼子准备的下一道菜,
该下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