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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
同时迅速地立正站好。
他们身上崭新的军装发出一阵轻微的布料摩擦声,
就像是一片整齐的竹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紧接着,徐天亮用他那标准的金陵话起了个头:
“君不见,缅北雨林深千尺——”
他的声音刚落,
一千二百条汉子们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一样,
瞬间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歌声。
那歌声如同雷霆万钧,
在基地里久久回荡。
在这激昂的歌声中,
那些原本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士兵们,
仿佛都忘记了身上的伤痛。
他们的身体像被钉住了一样,
笔直地挺立着,
宛如一棵棵青松。
然而,在这看似整齐划一的队伍中,
孙二狗的喉结却异常地滚动了三下。
他那带着浓重河南口音的梆子腔,
就像引爆了一颗惊雷,
将整个歌声推向了高潮。
“君不见,缅北雨林深千尺——”
孙二狗的歌声如同狂风暴雨一般,
席卷了整个基地。
在他的歌声中,
那件血污的英式夹克猛然绷紧,
仿佛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力量。
而夹克的内衬上,
那染血的“死”字旗也在风中猎猎作响,
仿佛在诉说着这些士兵们曾经经历过的生死考验。
赵大虎的东北腔吼破音:
“整!吼出松花江的浪!”
“我们是民族的盾牌!
我们是国家的刀枪——”
歌声炸开的瞬间,
古之月看见远处的孙师长正和史迪威将军交谈。
美国将军的望远镜闪过微光,
孙师长的合肥话隐约传来:
\"娘希匹,这帮龟儿子,
把军歌唱得比老子的迫击炮还响!\"
赵大虎的东北话在队列里格外嘹亮,
他的新英式钢盔下,
脸颊还沾着斗殴时的泥印:
\"弟兄们,让英国佬听听,
咱中国军人的嗓子能震碎野人山的蚂蟥!\"
孙二狗的河南话带着狠劲,
每字每句都像刺刀出鞘:
\"看今日,蓝姆迦里整戎装——\"
歌声掠过铁丝网,
惊起基地里的鸽群。
古之月看见英军上尉的背影有些佝偻,
像棵被飓风刮歪的棕榈树。
詹姆斯中尉突然用中文低声说:
\"capta,你该去竞选外交官。\"
他的脸上还沾着刚才斗殴的尘土,
却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整编过程比想象中顺利。
英军的消毒水味道刺鼻,
却洗不掉弟兄们身上的雨林气息。
消毒室的惨白灯光下,
郑三炮的嚎叫震得水管发颤:
“日他哥!这药水比鬼子辣椒水还毒!”
ddt药雾裹着赤条条的身子,
弹疤在杀虫剂刺激下泛起紫红。
孙二狗的媳妇——
护士阿花突然指着药池尖叫:
“虫!好多虫!”
数百条饿瘪的蚂蟥在池底扭成黑团,
吸饱的血从排水口漫成溪流。
徐天亮双眼映着更衣镜里刘海棠的倩影,
金陵腔发涩:
“乖乖...老子瘦得能当门板...”
新军装卡其布料摩擦着肋骨的刺痛,
看着泪眼朦胧的刘海棠,
让他想起金陵老宅的搓衣板。
当赵二虎穿着新军装从浴室出来,
东北话带着惊奇:
\"哥,这衣裳比咱在老家过年穿的还体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