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爬出来的弟兄们,
有的穿着磨破的英军制服,
有的裹着降落伞布,
却都把青天白日徽章别在胸口最显眼的位置。
古之月的报话机突然响起,
孙师长的合肥话带着电流杂音:
\"龟儿子!
史迪威将军来电,
第五军大部队已抵印度,
英美佬达成协议,
新38师开赴兰姆迦整训!\"
他突然压低声音,
\"把伤兵全带上,
老子在兰姆迦给你们准备了热乎的牛肉罐头汤!\"
“一排长,徐天亮,
再休息一会,下午两点,
你带领一个排断后,
二排长孙二狗你带一个班,
在前面开路,
我带大部队和伤员走中间,
身强的带体弱,
轻伤的拉重伤的,
总之务必尽快离开雨林,
安全地带着大家走出雨林。”
古之月听完电讯,
随手让通讯员找来几位排长道。
接着他转向詹姆斯中尉用熟练的英语,
一脸郑重道:
“如果遇到小股日军纠缠,
大家不要恋战,
但是如果的大股日军追击,
中尉,你要确保空军,
要无论如何炸他个尸山血海来,让小鬼子有来无回”。
詹姆斯行了个美式军礼,
大声回应道:
“YES,SIR!”
雨林的雾霭在午后渐渐散去,
漫天的大雨再一次地笼罩了天空,
侦察连千余人的队伍像条蜿蜒的长龙,
缓慢地向印缅边境行进。
行进途中,
后卫的徐天亮不时的与追击的日军,
发生小范围的交火,
当再次休息的时候,
老周的铝锅里,
大米粥咕嘟咕嘟冒着泡,
混着美军巧克力的甜香。
赵大虎兄弟俩抬着担架,
赵二虎的东北话带着笑:
\"哥,等去了兰姆迦,
咱找个老乡学做锅包肉,
让美国佬尝尝咱东北的滋味。\"
古之月走在队伍最前,
摸着地图上的兰姆迦标记,
突然想起克钦族少女的图腾旗。
苏北话混着夜风:
\"弟兄们,前面就是印度了。\"
他看见詹姆斯中尉正帮伤员调整担架带,
美式英语里混着刚学的中文,
\"别怕,我们回家了。\"
几天后的夜里,
当第一颗流星划过夜空时,
侦察连的弟兄们,
拖着沉重的步伐,
终于踏上了印缅边境的公路。
越过英军的战线,
远处的车灯连成光带,
那是前来接应的英军车队。
古之月知道,
兰姆迦的整训意味着新的战斗,
但此刻,他只想记住这个时刻——
伤员们喝着热粥的声响,
弟兄们互相搀扶的身影,
以及詹姆斯中尉哼着走调的《义勇军进行曲》,
这些声音混在一起,
像首属于中国军人的归家曲。
雨林的夜风卷起最后一片腐叶,
却带不走干河谷里的体温。
古之月摸了摸胸前的全家福,
发现照片上的妻子似乎在笑,
仿佛在说:
\"我就知道,你会带着弟兄们回来。\"
他抬头望向星空,
突然觉得,这场穿越野人山的救援,
不是结束,而是另一场胜利的开始——
在兰姆迦的训练场上,
新38师的弟兄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