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
徐天亮站在白骨堆前,
他的金陵话突然变得沙哑:
“他们把最后一颗子弹留给了自己……”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带着无尽的悲痛和敬佩。
徐天亮缓缓蹲下身子,
捡起半张压在尸身下的遗书。
遗书的纸张已经残破不堪,
上面的字迹也模糊不清,
但他还是能辨认出最后的字迹永远停在了“家”字上。
“这是咱中国军人的骨气。”
徐天亮轻声说道,
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
就在这时,詹姆斯中尉的报话机突然响起一阵杂音。
接着,一个德州口音混着电流的声音传来:
“captaGu,
侦察机拍照的图像显示干河谷有炊烟……”
然而,话还没说完,
就被赵大虎的东北话打断:
“徐排长!
老周在林子深处发现活人!”
徐天亮猛地站起来,
他的心跳加速。
他来不及多想,
立刻跟着赵大虎向林子深处跑去。
腐叶堆里,一个伤兵静静地躺着,
他的身体像一截被虫蛀空的树干,
破军装上的第五军臂章已经褪成了灰白色。
老周的四川话带着哭腔:
“龟儿子挺住!”
他正用刺刀切开压缩饼干,
却发现伤兵的牙床早已溃烂,
\"水!快找水来化饼干!\"
赵大虎背着伤兵,
脚步踉跄地朝着临时营地狂奔而去,
他的东北口音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
“兄弟,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咱们新38师来救你啦……”
伤兵的身体在赵大虎的背上微微颤抖着,
他的手指突然蜷缩起来,
艰难地指向西北方的雾霭,
喉咙里发出一阵嘶哑的声音:
“干河谷……还有三百弟兄……”
然而,话还没说完,
他的头就无力地歪向了赵大虎的肩头,
瞳孔也渐渐蒙上了一层灰翳。
老周端着竹筒急匆匆地跑回来,
竹筒里的雨水在月光的映照下还在不停地晃动。
他的目光落在伤兵的遗体上,
突然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
手中的竹筒“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水溅了一地。
他的四川话中充满了自责和懊悔:
“老周我真是无能啊!
要是我能多带点面糊过来,
要是我动作再快一些……”
赵大虎则懊恼道:
“哎!连个姓名都没有留下,
以后这魂回家都不好找路了!”
郑三炮见状,连忙蹲下身来,
从怀里掏出一个克钦族的护身符,
轻轻地盖在伤兵的眼睛上,
仿佛这样就能让他安息。
他的河南话轻得如同一片羽毛:
“兄弟,
你指的路,
咱都记下了。”
古之月静静地站在断崖上,
凝视着西北方那翻涌的雾霭,
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沉重。
苏北话在夜风的吹拂下,
显得有些低沉而有力:
“带好伤员,全体轻装,
五分钟后出发!”
这道命令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
迅速传递到每一个人的耳中。
苏北话的主人,
是一名身材魁梧的军官。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扫视着队伍中的每一个人。
当他的视线落在徐天亮身上时,
看到徐天亮正在给一名伤兵系好鞋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