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伤痕累累,疼痛难忍。
腐草汁的苦涩在舌尖炸开时,
孙二狗以为到了阴曹。
就在这时,
一个皮肤黝黑、身材矮小的中年人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汉语说道:
“你们总算是醒过来啦!
我叫陈阿发,是云南保山人,
平常就在这片缅北雨林里靠走马帮为生。”
陈阿发见他们伤势严重,
二话不说,立刻动手为他们包扎伤口。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们,
带他们回到了自己在雨林深处的小窝棚里。
陈阿发佝偻的背影正在捣药,
云南保山腔混着槟榔味:
\"两个憨娃,阎王嫌命硬不收嘞。\"
竹楼外,缅甸孔雀正啄食日军钢盔里的蛆虫。
赵大虎摸到第十三天才能下地,
东北腔震得药罐直晃:
\"整!
这老哥救咱比亲爹还亲!\"
陈阿发腰间银烟杆刻着曼德勒佛塔,
夜半常对着密支那方向唱傈僳族山歌。
古之月一边听着赵大虎的叙述,
一边不停地点头,表示认同。
他感慨地说:
“陈阿发啊,
咱们在仁安羌撤退的时候,
他可真是帮了大忙呢!
绝对是个大好人啊!”
孙二狗也附和道:
“可不是嘛!
陈大哥人真的特别好,
不仅把家里仅有的草药都拿出来给我们用,
还尽心尽力地照顾我们。
我们在他那里休养了将近一个月,
身上的伤才慢慢好起来呢。”
赵大虎插话说:
\"俺们心里着急归建啊,
就求陈大哥带俺们去曼德勒。
陈大哥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一路上,他带着俺们避开鬼子的巡逻队,
走的都是些偏僻的小路。\"
可就在快到曼德勒的时候,
意外发生了。
那天傍晚,天空被夕阳染成了一片火红,
余晖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狭窄的山路上,
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他们正走在这条山路上,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前方传来,
仿佛是幽灵在靠近。
陈阿发的耳朵像雷达一样敏锐,
他立刻察觉到了这一丝异常,
迅速示意其他人停下脚步。
“不对劲,有埋伏!”
陈阿发的声音压得极低,
却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紧张。
话音未落,两旁的树林里突然冲出几个黑影,
他们手持弯刀和枪支,
凶神恶煞地向他们扑来。
“快跑!”
陈阿发大喊一声,
毫不犹豫地冲向那些缅人,
与他们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斗。
孙二狗回忆起当时的场景,
声音不禁有些颤抖:
“俺们看见陈大哥被几个缅人围着,
他们的弯刀在空中挥舞,
像恶鬼一样狰狞。
陈大哥身上已经被划出了好几道口子,
鲜血像喷泉一样往外冒,
染红了他的衣服和周围的土地。”
孙二狗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他继续说道:
“俺们想上去帮忙,
可缅人手里有枪,
子弹‘嗖嗖’地从俺们耳边飞过,
打在地上溅起一片片尘土。
俺们只能趴在地上,
瞅准机会开枪,
希望能打死几个缅人,
给陈大哥减轻一点压力。”
赵大虎的眼睛通红,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