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过夜空,
擦着古之月的钢盔飞过。
火星四溅,其中一些溅落在张满贵的脸上,
新兵突然像被惊醒一般,
他摸索着腰间的手雷,
焦急地说道:
\"连长,让我去……\"
古之月毫不犹豫地反手按住了他的手,
那触感犹如烙铁一般炽热。
他瞪着张满贵,厉声道:
\"你敢拉保险,老子现在就枪毙你!\"
张满贵愣住了,
他望着古之月,眼中流露出绝望和无奈。
\"可咱们没子弹了……\"
他喃喃道。
张满贵的湖南话带着哭腔,
额角的冷汗滴在古之月手背上,
“我不想被鬼子戳成筛子……”
赵二虎突然像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两颗手雷,
他的东北话中带着一股狠劲:
“留着老子的!
等鬼子凑到十步内,咱仨一块儿炸!”
说这话时,他的眼神充满了决绝和无畏。
只见赵二虎迅速扯掉身上的棉衣,
露出缠满绷带的胸膛,
那些伤口渗出的鲜血在月光下泛着黑紫色,触目惊心。
此时,日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古之月甚至能清晰地听见他们拉动枪栓时发出的“咔嗒”声,
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
张满贵突然像发疯一样挣脱了古之月的手,
他像一只受伤的野兽一样,
不顾一切地滚出岩缝,
伸手就要去拉手雷。
古之月见状,毫不犹豫地扑过去,
死死地压住张满贵。
由于动作过猛,
他的膝盖狠狠地撞在坚硬的岩石上,
一阵剧痛袭来,让他的双腿都有些发麻。
“狗日的!
你娘送你当兵是让你当逃兵的?”
古之月怒不可遏地吼道,
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失望。
张满贵的身体在古之月的重压下微微颤抖着,
他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样,
混着泥血不停地往下淌。
“不是……”
张满贵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听见我娘在喊我……
她说家里的稻田该插秧了……”
听到这句话,古之月的鼻尖突然一阵发酸。
他想起了自己远在苏北老家的老娘,
每次插秧的时候,
她总是会念叨着自己的乳名,
盼着他能早点回家。
他扯下张满贵的手雷,
塞进自己腰间:
“等打完这仗,老子亲自送你回家插秧!”
日军指挥官的哨声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
瞬间打破了夜的宁静。
紧接着,二十多道枪口火光同时亮起,
如同夜空中绽放的烟花一般耀眼。
古之月只觉得肩头一热,
一股强大的冲击力袭来,
他的棉服被子弹擦出了一个焦洞,
露出了里面的棉花。
就在这时,赵二虎突然像一头猛虎一样扑了过来,
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射向张满贵的子弹。
只听见“噗”的一声,
子弹击中了赵二虎的后背,
他闷哼一声,东北话被卡在了喉咙里:
“妈的……比老家的狼还凶……”
“二虎!”古之月失声惊叫,
他眼睁睁地看着赵二虎的后背绽开了一朵血花,
鲜血如泉涌般流淌出来。
子弹穿透了他的肺叶,
赵二虎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然而,赵二虎却咧嘴笑了,
他强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