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速度穿透了掷弹筒手的左眼,
而此时,那个人刚刚把榴弹塞进筒身。
然而,就在古之月以为自己已经成功击毙敌人的时候,
突然,他的钢盔上传来一阵刺耳的撞击声。
这声音如同死神的丧钟,
让他的心脏猛地一紧。
他几乎是本能地缩进壕沟,
就在他刚刚躲进壕沟的瞬间,
一发6.5的子弹如同一道闪电,
掀飞了他身后的沙包。
古之月的额头上顿时冒出了一层冷汗,
这冷汗顺着他的脊椎缓缓流下,
仿佛是死神的手指在轻轻抚摸。
他的心跳急速加快,
因为他意识到,
对方的狙击手就在东南方,
距离他大约三百米。
他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然后,他迅速摘下绑腿布条,
将其系在刺刀尖上。
他注视着布条,
看着它被山风扯成四十五度角,
心中默默计算着风速和风向。
深吸口气,他猛地将钢盔顶出战壕边缘。
几乎同时,第二发子弹擦着钢盔边缘掠过。
在这半秒间隙,
他已然锁定灌木丛里转瞬即逝的反光。
李恩菲尔德特有的清脆击发声响起时,
那抹反光变成了喷溅的血花。
此时英国佬的战车履带已经碾上鬼子的前沿阵地,
机枪手从炮塔里探出身子,
用生涩的中文喊着
“冲啊”。
孙二狗的河南话在左侧响起:
“龟孙儿们,
抄起刺刀跟老子上!”
他的汤姆逊冲锋枪已经打光了子弹,
枪托砸在鬼子脑袋上的闷响,
比任何语言都更解渴。
当最后一批鬼子退到平墙河沿岸时,
太阳正贴着西边的山尖往下掉。
古之月站在3营长的遗体旁,
看着英军士兵把米字旗插上主峰,
突然觉得那旗子不如营长的破军帽顺眼。
徐天亮蹲在旁边擦汤姆逊,
金陵话轻得像叹气:
“老古,营长说川军没得孬种,
咱也不能给咱苏北人丢脸。”
李满仓抱着机枪走过来,
山东话带着哽咽:
“连长,咱把营长埋在高地上吧,
让他看着咱打进仁安羌。”
古之月点头时,
看见远处的公路上扬起大片烟尘,
青天白日旗在烟尘里若隐若现——
是孙师长的新38师主力到了。
黄昏的风卷着硝烟掠过战壕,
把3营长的钢盔吹得骨碌碌滚向悬崖。
古之月弯腰捡起钢盔,
内侧用红漆写的“死战”二字已经被血浸透,
却比任何勋章都耀眼。
苏北话混着暮色,
飘向渐暗的天际:
“弟兄们,把子弹上满。
营长没打完的仗,咱们接着打。
仁安羌的鬼子,
还等着咱去给营长敬杯酒呢。”
当夕阳的余晖再次洒落在501高地上时,
枪声也再次划破了宁静的空气。
硝烟弥漫,
与晚霞交织在一起,
仿佛将整个高地都笼罩在一片血色的迷雾之中。
在山脚下,英军战车的轰鸣声
和中国军队的脚步声交织成一曲独特的交响乐。
这声音虽然有些破破烂烂,
但却充满了无比的坚定和决心。
古之月抚摸着钢盔上那两个醒目的“死战”二字,
心中涌起一股豪迈之情。
突然,他听到徐天亮那带着笑骂的金陵话飘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