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
他故意把“皮带”二字咬得重,
惹得旁边几个113团的弟兄低头偷笑,
钢盔沿下露出的眼角全是戏谑。
就在这个时候,
刘团长的电台突然发出了一阵“滴滴答答”的响声,
仿佛是在提醒着人们有重要的消息即将到来。
紧接着,译电员急匆匆地捧着电文跑了过来,
他的步伐显得有些匆忙,
似乎这封电文非常重要。
刘团长接过电文,仔细地看了起来。
纸页上的文字是用孙师长的合肥话写成的,
那独特的方言让这些文字仿佛都带着一丝冷气。
电文的内容很简洁明了:
“未获空军协同前,
切勿轻动。
着斯利姆部先行压制敌炮兵阵地,
我部待12时炮兵到位后展开。”
刘团长看完电文后,
嘴角微微翘了一下,
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把电文往斯利姆面前一递,说道:
“将军,您看看,
咱们师长说了,
得麻烦您的空军先去轰炸一下鬼子的炮群。”
斯利姆的脸色瞬间变得比帐篷外的凤凰花还要红,
他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手中的马鞭在掌心不停地碾动着,
甚至在掌心留下了几道深深的红印。
他显然对这个要求感到非常不满,
声音有些生硬地说道:
“空军?昨天就被该死的日军给打残了!”
说完,斯利姆突然凑近了刘团长,
他身上的古龙水味一下子盖过了汗臭味。
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刘团长,
似乎想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内心的想法,
然后压低声音说道:
“听着,我的战车团还有12辆‘瓦伦丁’,
3门75毫米炮,
这些都可以给你!
只要你的人现在立刻冲过拼墙河——”
“慢着。”
刘团长抬手打断,手指敲了敲地图上的“501高地”,
“咱得先把这颗钉子拔了。
您的战车能爬上那60度的陡坡?”
他转头望向古之月,
“古副连长,你带一排去摸鬼子的前沿,
看看炮位在哪。”
古之月的苏北话像块淬了火的铁:
“得令!”
起身时撞了下帐篷支架,
帆布上的灰尘扑簌簌落在斯利姆的肩章上。
斯利姆看着这几个中国军人旁若无人地布置任务,
马鞭在手里转了两圈,忽然笑了——
那种带着无奈的笑,
就像在印度bazaar(集市)跟波斯商人讨价还价时败下阵来。
他招来副官,用英语快速说了几句,
转头对刘团长道:
“战车和炮兵归你指挥,
但必须在今天天黑前突破第一道防线。”
徐天亮凑到古之月耳边,金陵话带着调侃:
“副连长,您说这洋将军是不是把咱们当他的锡克雇佣兵了?”
古之月摸了摸腰间的手榴弹,
铁盖子上的防滑纹硌着手心:
“管他是哪路神仙,
咱的枪子儿可不长眼。”
两人钻出帐篷时,正撞见英军士兵往战车上搬炮弹,
柴油味混着润滑油的气息扑面而来,
战车履带碾过碎石的声响,
像老黄牛在嚼铁豆子。
孙师长的吉普车是踩着饭点到的,
轮胎在红土路上拖出两道黑印。
他跳下车时,布鞋底子粘了块带刺的棕榈叶,
顺手扯下来塞进军装口袋——
那身灰布军装洗得发蓝,左胸口袋上还留着半块汗碱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