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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让炊事班宰一头缅甸牛,
给大家熬一锅美味的萝卜牛肉汤!”
孙师长突然提高了音量,
他那带有浓厚合肥口音的话语在雨林中回荡,
仿佛撞出了阵阵回音。
“都给我听好了!”
孙师长的声音再次响彻整个雨林,
“英国人在仁安羌被鬼子包围了,
就像包饺子一样!
咱们随时都有可能接到命令,
立刻北上支援!
所以,都把你们的枪栓再擦三遍,
把草鞋都给我换成英国佬的胶鞋!
别嫌这鞋硌脚,等你们踩上鬼子的钢盔时,
就知道这鞋有多舒服、多带劲了!”
队伍继续往前挪,
脚踩在腐叶上发出“噗嗤噗嗤”的响,
像谁在底下偷偷笑。
徐天亮凑到孙师长身边,
金陵话压得低低的:
“师座,
刚才总部的传令兵跟咱擦肩而过,
怕是有急电?”
他看见孙师长腰带上的牛皮文件袋鼓着,
边角露出截火漆封印,
跟三天前在腊戍收到的急件一个模样。
孙师长没说话,手指摩挲着文件袋上的磨痕,
想起今早在曼德勒火车站看见的场景:
英国大兵开着卡车往后跑,
车厢里堆着成箱的威士忌,
酒瓶互相碰撞,
发出脆生生的响。
站台边上,几个缅甸老百姓抱着陶罐卖椰浆,
看见中国士兵就往他们手里塞,
用生硬的中文说“谢谢”。
他忽然停住脚,冲队伍大喊:
“各排清点弹药!
把英国佬给的达姆弹都上膛——
这回咱不跟鬼子拼刺刀,专打他们的钢盔缝!”
话音未落,西南方向的天空突然亮起来,
几架涂着膏药旗的轰炸机从云层里钻出来,
引擎声像生锈的锯子拉过铁板。
“隐蔽!”
古之月的马鞭指向路边的竹林,
弟兄们迅速散开,
把步枪藏进芭蕉叶堆里。
赵大虎趴在水沟里,鼻尖贴着滑腻的水草,
闻到股混着机油味的焦臭——
那是三天前一架坠毁的英国战斗机留下的,
机身还在冒烟,
机翼上的米字旗烧得只剩半拉。
敌机飞过去后,队伍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不知谁踩了窝蚂蚁,
黑色的蚁群顺着草鞋往上爬,
咬得人脚踝生疼。
孙师长从文件袋里抽出电文,
借着漏下的阳光看,
上面“仁安羌”三个字让他眼皮一跳。
徐天亮凑过来,
看见电文末尾盖着远征军司令部长官的印章,
红得像团火。
“师长,是要咱们上了?”
徐天亮的烟斗灭了,金陵话里带着雀跃。
孙师长没答话,
盯着电文上“7000英军被围”的字样,
想起在昆明誓师时龙主席说的话:
“英国人靠不住,咱得自己把刀磨快。”
他忽然转身,冲通讯兵喊道:
“给总部发电,
新38师随时可执行机动作战任务。”
又转向古之月,
“你带三排作先头部队,
跟着113团刘团长的路标走——
记住,英国人的地图靠不住,
咱靠老百姓的指路牌。”
古之月的胸脯绷得像块钢板,
苏北话里带着钢火:
“师座放心,咱三排的刺刀三年没沾血了,
正等着鬼子来开刃!”
他转身要走,
忽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