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摇晃着他那肥胖的身躯,
慢悠悠地转身离开了。
徐天亮见状,
心中的火气“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他狠狠地踹了一脚地上的青砖,
怒不可遏地骂道:
“什么玩意儿!
这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要不是看在你面子上……”
刘海棠则默默地蹲下身去,
捡起地上的包裹,
她的眼眶有些微微发红,
用带着些许委屈的湘潭话嘟囔道:
“早知道就不该跟着你来这里,
净给人添麻烦……”
古之月连忙摆了摆手,
安慰道:
“别瞎想啦,这兵荒马乱的世道,
你一个女孩子家独自上路才是真正的大麻烦呢。”
他转头盯着徐天亮,
苏北话里突然带了点调侃,\"
倒是你,放着好好的后勤官不当,
非要往都匀跑。
你老爹要是知道你偷跑出来,
怕不是要打断你的腿。\"
徐天亮突然笑了,
金陵话里带着股子玩世不恭:
\"班头,你装什么糊涂?
当年在税警总团,
你不也说我适合蹲办公室?
可你看看现在——\"
他指了指窗外火辣辣的太阳,
\"财政部的缉私总团,听起来风光
,实则天天跟走私贩子打交道,
比上前线还累。
再说了...\"
他压低声音,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我要是真当了后勤官,
你小子在战场上死了,谁给你收尸?\"
古之月骂了句脏话,
却忍不住勾起嘴角。
三年前在赣北战场,
要不是徐天亮冒着炮火把他从死人堆里拖出来,
他早该埋在万家岭边上了。
这小子虽说出身官宦世家,
身上却没半点少爷脾气,
偏生喜欢跟自己较劲,
军校毕业放着清闲差事不做,
非要往缉私总团钻。
夜里躺在柴房的地铺上,
古之月听着外头传来的车马声,
混着卫兵的呵斥和骡子的嘶鸣。
刘海棠缩在角落,
用帆布包当枕头,
呼吸渐渐平稳。
徐天亮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突然凑近他耳边,
金陵话轻得像蚊子哼:
\"你说孙总队长会怎么安排咱们?
我可听说,他跟我老爹不对付,
当年在财政部...\"
\"闭嘴。\"
古之月低声喝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先到都匀再说。\"
他闭上眼,
却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格外清晰——
明天就要见到传说中的\"铁面阎王\"孙总队长,
那家伙出了名的严厉,
尤其是对财政部派来的人。
想起上士白天说的\"中央军运输队\",
他突然有些不安,
伸手摸了摸枕头底下的勃朗宁,
冰凉的枪柄让他稍微安心些。
天蒙蒙亮时,
兵站里突然响起急促的哨声。
古之月翻身坐起,
看见徐天亮正往腰间别枪,
刘海棠抱着书缩在墙角,脸色发白。
外头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接着是上士的贵阳话,
带着明显的颤抖:
\"各位长官,小的实在不知道他们是...\"
\"少废话!\"
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他,
\"把人都叫出来,老子要查房!\"
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