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伤到心脏,但失血过多……
徐天亮的情况更危险,
子弹打碎了脾脏,现在还在输血……”
合肥话突然哑了嗓子:
“不管花多少钱,不管用什么药,
给老子把人救活!”
张教育长盯着手术室里的灯光,
突然想起三年前,也是在这样的深夜,
他带着古之月和徐天亮在金陵城外突围,
子弹从他们头顶掠过,像下暴雨。
那时候,这俩小子也是这么浑身是血,却咬着牙说
“教育长,咱们能冲出去”……
走廊尽头,牛新河蹲在墙根,
用指甲在水泥地上划拉着。
他划了个歪歪扭扭的日本旗,
又划了把机枪,
最后在旁边画了俩歪脑袋,
分别写上古之月和徐天亮的名字。
河南话自言自语:
“恁俩可不能死啊……
死了谁陪俺打鬼子啊……”
朝天门码头三号货栈,
山田次郎的军刀劈开昏暗的光线。
跪着的探子喉结滚动:
\"医院三层都有警卫,不过...
今早运出两具盖白布的。\"
刀锋贴着脖颈划出血线,
山田的声音像毒蛇吐信:
\"我要看见他们的墓碑上,刻着他们名字。\"
暗格里电台突然滋滋作响,
译电员声音发颤:
\"巫山...青石峡...支那军布防图...\"
山田猛地掀翻茶案,青瓷碎片溅在探子脸上:
\"八嘎!那两个人必须死!\"
货箱缝隙透进的夕照里,
他的影子拖得老长,
江面汽笛声像极了金陵城破那日的警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