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鼻中顿时充斥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其中还夹杂着那痞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劣质烧酒味,令人作呕。
然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第二个痞子眼见同伴受伤,慌忙抽出匕首,
想要反击。可他的动作哪有徐天亮快,
只见徐天亮飞起一脚,如疾风骤雨般踹在他的裆部。
那痞子顿时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哀嚎,
手中的匕首也\"当啷\"一声掉进了阴沟里。
最后一个痞子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逃跑。
可他的速度又怎能快过徐天亮呢?
徐天亮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如同老鹰捉小鸡一般,轻而易举地扯住了他的后衣领。
紧接着,徐天亮手中的扳手再次高高举起,
然后狠狠地敲在了那痞子的后脑勺上。
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
那声音就如同砸烂了一个熟透的西瓜一般。
古之月赶到时,徐天亮正用刺刀尖挑开痞子的裤腰带:
\"说!哪条道上的?\"
冰面映出海棠冻红的脸,
鬓角的海棠花早被揉碎在雪泥里。
吊脚楼的炭火盆噼啪作响,海棠烘着湿透的蓝布衫。
湘妹子冻裂的手指比划着:
\"你们走那日,我去营房送鞋...\"
突然瞥见徐天亮兜里的红鸡蛋,耳根比炭火还红。
姑娘缩在墙角发抖,怀里紧抱着个包袱。
徐天亮蹲下身,扳手滴着血:
\"没事了,我是军校学生。\"
姑娘突然抬头,
古之月看见她左眼下方有颗泪痣,
像粒没化开的墨点。
\"徐大哥......\"
姑娘突然哽咽,包袱里掉出半块烤红薯,
\"我......我找了你半个月......\"
古之月凑近时,闻到姑娘身上有野山椒和桐油的味道。
徐天亮挠着后脑勺笑:
\"你这小辣椒,怎么跑到凤凰来了?\"
姑娘抹着眼泪:
\"你们走那天,我去找张营长......\"
她突然顿住,盯着徐天亮手里的扳手,
\"你受伤了......\"
徐天亮这才发现自己左手虎口裂开条血口。
他把扳手往裤腰上蹭了蹭:
\"小意思。\"
转头对古之月说:
\"去把张营长送的急救包拿来。\"
古之月转身时,听见徐天亮用金陵话小声嘀咕:
\"这丫头,比长沙会战的鬼子还难缠......\"
包扎伤口时,古之月注意到姑娘包袱里除了红薯,
还有本被翻烂的《孙子兵法》。
徐天亮突然用扳手敲了敲书皮:
\"哟,还是黄埔版的?\"
姑娘脸红得像熟透的柿子:
\"我......我在书店捡的......\"
车队重新出发时,姑娘挤在徐天亮和古之月中间。
卡车颠簸时,她的辫子总扫到徐天亮下巴。
古之月突然用苏北话问:
\"姑娘,你叫啥名字?”
姑娘小声说:\"刘海棠......\"
徐天亮突然笑出声:
\"好名字,比我们教官的外号'老树皮'强多了。\"
夜色渐深时,古之月听见海棠均匀的呼吸声。
他捅了捅徐天亮:
\"你小子,打算怎么安置人家?\"
徐天亮突然蹦起来:
\"带她回渝城?军法处能把老子阉了!\"
海棠默默掏出张《中央日报》,
头条赫然是\"女学生千里送寒衣\"。
文副参谋长的批注龙飞凤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