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转筋呢!”
他的吼声震耳欲聋,伴随着他的叫骂,
唾沫星子如雨点般从他的口中喷出,足足有三尺远。
与此同时,他身后的百十号灰皮兵也纷纷举起了手中的枪,
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地对准了学员们。
而那三十七条原本准备抽打学员们的皮带,也在半空中僵住了。
面对这紧张的局势,古之月下意识地摸到了后腰处的刺刀把,
但很快又松开了手——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学员们都没有携带真正的武器。
原本紧张到极致的气氛,此刻更是如同被冰封一般,让人感到窒息。
上尉的腰杆挺得笔直,仿佛要将自己的威严展现到极致,
他的唾沫星子四处飞溅,声音震耳欲聋:
“老子今天就教教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在长沙这块地面上,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王法!”
他一边怒吼着,一边抬起手,准备下达命令。
然而,就在他即将开口的瞬间,
人群突然像被施了魔法一样自动分开,
文队长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位来自湘潭的文队长,嘴里哼着《满江红》的调子,
悠然自得地从公文包里抖出一本特别通行证。
那通行证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上面“军统局”三个大字格外醒目,令人眼花缭乱。
“军统办事,你也敢挡?”
文队长的湖南话拖得老长,听起来既像是嘲讽,又像是威胁。
他的左轮手枪不知何时已经顶在了上尉的脑门上,
黑洞洞的枪口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耽误了戴局长的差事,信不信,老子崩了你都不用跟薛长官报备!”
文队长的语气冰冷而决绝,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上尉的喉结上下滚动着,
额头上的汗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顺着下巴滑落,
砸在冰冷的枪托上,发出“滴答”的声响。
他的嚣张气焰在这一刻仿佛被戳破的皮球一般,瞬间瘪了下去。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枚铜牌,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顺着脸颊流淌,
与下巴上的汗水汇聚在一起,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滩水渍。
“误会……都是误会!”
上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气势。
只见上尉\"误会...都是误会...\"的叫着,
连跪在地上时差点崴了脚都顾不得了,
\"兄弟我也是奉命...\"
文队长枪口顶着他喉结:\"
要得,带着你的人跟壮丁,滚!\"
灰皮兵撤得比野狗还快,有个兵痞跑丢了鞋都没敢捡。
文队长掏出白手帕擦枪管:
\"古学员,你这帮学生伢子要得,就是火气大了些。\"
徐天亮冲着烟尘直跳脚:
\"文大队长你再晚来半袋烟功夫,老子脸上能开染坊?\"
古之月撕开急救包给他包扎,苏北话闷闷的:
\"省点力气,晚上还要到长官部报到呢。\"
古之月冷眼旁观,点头哈腰的模样比刚才打人时还滑稽。
他挥挥手,兵痞们忙不迭地解开壮丁身上的绳子,
押着人往军营方向跑,活像被狼撵的兔子。
学员们哄笑起来,徐天亮故意用金陵话拖长音:
\"长官慢走啊,下次打人前先看看对方有没有带牌子!\"
暮色渐浓,长沙城的轮廓在硝烟中若隐若现。
城墙垛口像老太太的牙豁子,南门口\"中山路\"的路牌只剩半截铁杆。
难民潮裹着焦糊味从城门洞涌出,
有个裹小脚的老太太抱着豁口陶罐,罐里飘着半张泛黄的全家福。
古之月坐在卡车上,望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