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连长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怒火与决然。
与此同时,古之月正蹲在不远处的迫击炮旁边,一脸凝重地观察着前方的局势。
他操着一口带着浓浓火药味的苏北腔,快速地向周围的战士们传达着自己的发现和计划。
“南线阵地间距三百二十米,野猪沟横贯东西……”
一边说着,古之月一边伸出右手食指,蘸起一抹刚刚从炮弹爆炸中溅落的硝烟,然后毫不犹豫地在面前那张已经略显破旧的地图上划出了一条醒目的血红色线条。
“炮营给我把东侧轰开,我亲自带领四班摸到沟里去,把敌人的电话线给它割断咯!”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就在古之月下达命令的同一瞬间,十八门八二迫击炮齐声轰鸣起来。
刹那间,震耳欲聋的炮声响彻云霄,仿佛整个牯岭都在这巨大的威力之下瑟瑟发抖。
就连远在教会地窖中的徐天亮,也清晰地听到了这惊心动魄的爆炸声。
此时的他,正静静地躲在地窖的角落里,身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一旁的英国医生詹姆斯见状,赶忙走上前来,将一块干净的纱布塞进了徐天亮的口中,并安慰道:
“徐,别担心,你的战友们正在外面演奏一场属于我们的‘死亡交响乐’呢!
相信用不了多久,胜利必将属于我们!”
南麓阵地上,八二迫击炮密集的爆炸声刚刚停歇,趁着硝烟没有散去,黑暗中杨团长扎着白毛巾的右臂挥着的大刀,正映着炮火红光:
\"保安团的!跟老子上!\"
江西方言混着捷克式机枪的嘶吼,把刚探头的鬼子压回战壕。
五十几个同样右臂扎着白毛巾,光膀子的机枪手排成一排上阵,以密集的子弹迎着鬼子的战线往前推,后边跟着随时替补的队员,手里还握着备用弹夹或枪管,滚烫的弹壳在沿着战线前推,堆成黄铜小山。
\"三点钟方向!
铁王八!\"
此刻另一方向,陈团长的浙江腔突然变调。
两辆九七式坦克碾过焦土,履带绞碎半截国军尸体。
古之月甩出集束手榴弹,二十响子弹精准打爆车头灯:
\"段连长!上硬菜!\"
段连长的山东腔盖过爆炸声:
\"五连的!给铁王八灌酒!\"
十几个燃烧瓶划着弧线砸向装甲车,庐山特酿混着蓖麻油,把钢铁巨兽烧成灯笼。油箱殉爆的刹那,三个火人惨叫着滚出舱门,被杨团长的大刀削成炭块。
腐叶没膝的野猪沟里,古之月摸黑剪断第七根电话线。
新兵葛大壮突然踩到捕兽夹,苏北腔刚冒头就被捂住嘴:
\"咬住!\"
刺刀撬开铁齿的咯吱声里,血浆滋在脸上温热腥咸。
远处山梁传来杨团长的怒吼:
\"丢雷老母!二营给老子冲啊!\"
四具鬼子的尸体静静地横躺在幽深的沟底,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土地。
仔细看去,这四具尸体的喉管全都被残忍地割开,伤口狰狞可怖,让人不寒而栗。
古之月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摸出徐天亮给他的那只小巧玲珑的铁皮青蛙,轻轻地拧动了三圈半之后,将其稳稳地塞进了电话线杆的缝隙之中。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发条转动声响起,然而仅仅片刻之间,这声音便戛然而止。
紧接着,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三十米开外的弹药堆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猛然间爆炸开来。
巨大的气浪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咆哮着席卷而过。
整座了望塔在这股强大力量的冲击之下,竟然直接被掀翻在地,化作一堆废墟。
“班头!
不好啦,探照灯还亮着呢!”
葛大壮焦急的呼喊声尚未落下,古之月已经迅速做出反应。
他毫不犹豫地甩出之前缴获的一把三八式步枪,动作干净利落。
伴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