弧线,指向了“三点钟”方向。
“赵哥,你这是在跟我打哑谜吗……”徐天亮一脸疑惑地看着赵长庚。
徐天亮话音未落,湘军老兵的子弹已穿透三层芦苇,将悬在半空的日军侦察兵钉在崖壁上。
古之月顺势甩出缴获的九七式手雷,引爆了敌人背着的火焰喷射器。
\"学着点。\"赵长庚拉栓退壳,\"这叫观星辨位。\"
燃烧的日军在河滩上乱窜,活像被捅了窝的火蚂蚁。
徐天亮趁机架起机枪扫射:\"烤乳猪喽!八折优惠!\"
\"节省弹药!\"古之月喝止时已晚了大半。
日军第三梯队趁着机枪停歇的空当突入阵地,为首军官的军刀已劈开两个补充兵的胸膛。
\"狗日的剑道八段?\"
徐天亮抡起工兵铲格挡,虎口震得鲜血淋漓。
赵长庚的刺刀及时穿透军官肋下,手腕一拧卸了对方肩胛:\"这是湖南犁田式!\"
白刃战持续了十分钟却像半辈子漫长。
当最后一个日军被捅穿心窝时,王文章突然发现赵长庚倚在柳树下喘得厉害——湘军老兵的绑腿已被血浸透。
\"赵哥你挂彩了!\"
徐天亮撕开急救包。
赵长庚却推开纱布,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浏阳河边的土,撒我伤口上。\"
\"这能顶药使?\"徐天亮半信半疑地照做,却发现血真的慢慢止住了。
赵长庚惨白的脸上浮起笑意:\"当年打武昌,老子肠子流出来都用这土捂着...\"
对岸突然传来引擎轰鸣。
古之月抢过望远镜,瞳孔骤然收缩——两辆装甲汽车正在架设浮桥,车顶的探照灯将河面照得雪亮。
\"王文章!\"古之月扯过浑身发抖的上等兵,\"现在的水流能不能冲垮浮桥?\"
\"流速...流速每秒2.3米...\"王文章突然抓起把石子撒进河里,\"但河床有暗礁群!如果破坏桥基...\"
赵长庚突然挣扎着起身:
\"给我二十发子弹,一支三八大盖。\"
\"赵哥你别逞强!\"徐天亮要拦,却被古之月按住。
月光下,湘军老兵将刺刀咬在口中,斑白的鬓角凝着霜花:
\"古班长,记得给我刻第三十道痕。\"
当赵长庚消失在芦苇丛时,徐天亮突然想起什么:\"赵哥不会水啊!\"
古之月没说话,将最后半壶烧酒浇在机枪枪管上。
对岸响起第一声枪响时,王文章的水文日志正记录到月相变化。
赵长庚的子弹穿透装甲车观察缝,驾驶员歪倒时扯偏了方向盘,浮桥基座重重撞上暗礁。
第二辆装甲车紧急转向,却把探照灯扫向了自家阵地。
\"打灯!\"古之月一声令下,所有火力倾泻向光源。
暴露在强光下的日军像靶场的木偶般接连倒地,徐天亮边扫射边唱:
\"赵哥点灯照四方哎,照得鬼子心发慌~\"
当啷!一发掷弹筒炸断柳树,燃烧的树干砸塌了重机枪位。
赵长庚就是在这时浮出水面的——浑身缠满水草,三八大盖的枪管弯成弧形,却仍死死钳着个日军少佐的脖子。
\"赵哥还活着!\"
徐天亮刚要冲过去,却见湘军老兵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沫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那是毒气感染的旧伤。
赵长庚强忍着身上的剧痛,艰难地用刺刀撑起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那满是鲜血和尘土的脸庞透露出一股坚毅与决绝,目光紧紧锁定着追兵的方向。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朝着敌人打出了仅剩的五发子弹。
随着枪声响起,子弹呼啸而出,带着赵长庚满腔的愤怒与不甘飞向追兵。
然而,他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射击结束后,他突然猛地回过头来,扯开嗓子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