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机枪的时候要勤换枪管,他会因为自己的枪炸膛而受伤吗?”
月光如水般洒在地上,照亮了徐天亮那条假腿上的皮带扣,反射出冷冷的光芒。
“哼,当班长可不是当菩萨,就得把这些活人往死里练!
不然到了战场上,他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徐天亮梗着脖子反驳道。
回想起那次江防演习,那天原本晴空万里,可谁知半途却突然降下了暴雨。
整个训练场地瞬间变得泥泞不堪,而徐天亮却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艰难地在泥地里爬行了起来,而且爬行的轨迹竟然是一个标准的S型。
“看好了,小子!我来教教你怎么打狙击!”
徐天亮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古之月的脑袋用力地按进了水坑里。
“瞧好了,这个位置虽然逆光,但小鬼子的望远镜照过来也能直接把他们的狗眼给晃瞎!”
徐天亮得意洋洋地讲解着。
一旁的新兵们看到这一幕,一个个憋红了脸想笑又不敢笑出声来,只能拼命忍着。
然而,就在这时,徐天亮突然发现了他们的异样,顿时脸色一变,抄起身边的工兵锹怒喝道:
“笑个卵啊!当年你们古班长挨揍的时候,老子还在战壕里辛辛苦苦地捡弹壳换烟抽呢!”
听到这话,一直沉默不语的古之月突然间像是火山爆发一般,猛地起身一把将徐天亮狠狠地按进了泥浆之中。
“你懂个屁!”
古之月怒吼道。
徐天亮挣扎着想从泥浆中挣脱出来,嘴里还不甘示弱地喊道:
“老子当然懂怎么才能让兄弟们在战场上少死几个!”
说着摆出的捷克式轻机枪,然后说道:
“弟兄们,都看好了,今晚看着老子,教你们怎么玩捷克式。”
只见他拔出弹匣,左手压住卡铁,右手提起扳机座颈部,转动枪身,左手再提起枪管提把,两手同时向后抽出枪身;压下枪托底部的定位片,转动底板盖,取出附件盒、通条;拨动表尺座后的拨柄,打开受弹机盖,扳开导弹板,推出枪管固定栓,握住枪管提把,向前抽出枪管。
“枪拆完了,咱们再把它按照原样装上,”说完就开始了装枪。
一个新兵突然问道:“徐老兵,刚才你和班长说,捷克式会炸膛是什么情况?”
徐天亮立刻说道:“因为机枪持续连发,枪管会发热,枪管过热除了子弹没有准头,还会炸膛”。
“那怎么避免炸膛呢?”另一个新兵问道。
古之月立刻接道:“要打三点射,每打二百发的时候换枪管!”
徐天亮装好枪,抬起手,用力地抹了一把自己那张被战火熏黑的脸庞,随着这个动作,他额角那道狰狞的弹片疤痕也彻底暴露在了空气中。
这道伤疤宛如一条暗红色的蚯蚓,蜿蜒在他原本英俊的面容之上,令人触目惊心。
此时正值十月下旬的深秋,夜晚的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了一阵淡淡的糖炒栗子香气。
徐天亮微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块还带着些许余温的月饼,小心翼翼地塞进了古之月的衣兜之中,并轻声说道:
“这是刚才王文章,就是以前海州三团的那个小子,悄悄给咱的。”
然而就在这时,包裹着月饼的油纸包突然破裂开来,从中掉落出了半枚已经有些褪色的领章。
古之月眼疾手快地将其接住,翻过来一看,只见领章的背面竟然刻着一个小小的“柏”字。
伴随着远处传来的阵阵江涛之声,古之月犹豫再三之后,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那个已经在心中憋了半个多月的疑惑:
“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而且还来到了我们四团?”
听到这话,徐天亮先是微微一怔,随后轻轻地敲了敲自己那条受伤的左腿,缓缓开口解释道:
“你们这段时间一直在庙行与那些凶残的倭军浴血奋战,前两天团部的张连长又亲自跑到医院去接伤兵归队。
我听说前线现在极度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