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在之处……
日军根本来不及做出有效的抵抗,便如潮水般溃败,轻而易举地丢失了他们苦心经营的一线阵地。
这一结果大大出乎了敌我双方的意料之外,完全打破了战场上惯有的认知和模式。
然而,这场突如其来的胜利对于我方的二营来说并非全是好事。
由于进攻过于顺利,导致二营在占领过程中,遭遇了己方八十一毫米迫击炮例行的猛烈炮击,一下子就有数十名战士无辜牺牲或身负重伤。
面对如此惨重的损失,二营无奈之下只得暂时撤出已经攻占的日军一线阵地。
当太阳渐渐西斜,余晖洒落在战壕之中时,一股浓烈的人肉烧焦味道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靳修军早已疲惫不堪,他将头上的钢盔往下拉,遮住自己的面容,假装死去以躲避战火的侵袭。
就在这时,古之月走过来,毫不留情地飞起一脚,直接踹在了靳修军身上,大声呵斥道:
“蒸馍的!赶紧起来去领弹药!”
靳修军一脸哭相,颤抖着声音说道:“俺……俺害怕啊……”
一旁的辎重兵蔡猛听到这话,突然双眼通红,猛地站起身来,怒吼道:
“怕个卵!
今天上午给咱们连送饭的老周,他的肠子都还挂在铁丝网上呢!”
说着,他愤怒地抓起两颗手榴弹,紧紧地别在腰间,那张长满麻子的脸因为激动而变得紫红一片。
古之月默默地从怀中掏出之前在医院慰问团那里收到的一封慰问信,看了一眼后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迎着夕阳的光芒,开始认真地教导身边那些初上战场、满脸稚嫩的新兵如何调整枪支的标尺。
\"一百米瞄准天灵盖和胸口,二百米打躯干,四百米瞄个大概就行了,再远就看不清了。\"
信纸上的姑娘在硝烟里微笑,倒像在教他们做糕点。
白新义突然指着对面尖叫:\"绿烟!绿烟!\"
防毒面具扣到第三个人时,黄绿色的毒雾已经漫到战壕沿。
古之月抡起枪托砸醒吓懵的杨斌:\"尿湿毛巾!快!\"
新兵们手忙脚乱解裤带,陈峰的铜号掉进泥坑,吹嘴塞满了烂泥。
夜风裹着尸臭往战壕里灌。
宋连长拎着铁皮桶挨个舀杂粮粥,刀疤脸上结着血痂道:\"白天我们营折了七十多个......\"
\"炮兵都他娘瞎了眼!\"
古之月把搪瓷碗摔在弹药箱上,
\"上午那轮炮火,把我们二营的冲锋路线全封了!\"
粥汤溅到葛排长绑着绷带的胳膊,疼得他直咧嘴。
伙夫靳修军突然从饭桶底下摸出半瓶烧刀子:
\"俺偷藏的......\"
古之月仰脖灌下一大口,辣得眼泪直飙。
恍惚看见师父在蒸笼白汽里笑:\"火候要像打仗......\"
姚卫国抱着毛瑟步枪说梦话:
\"娘,俺打中个鬼子......\"鲍卫国借着月光给家里写信,钢笔尖戳破信纸三次。
远处博福斯山炮又在试射,照明弹把夜空照成惨白。
晚上十点,第二波冲锋号吹响时,古之月嘴里还含着半块糖糕——是靳修军用急救包里的葡萄糖粉偷摸做的。
\"标尺一!\"古之月刚吼出声,九二式重机枪的弹雨就把战壕沿削去半尺。
蔡猛捂着冒血的耳朵乱窜,被葛排长扇了两耳光才清醒。
陈峰抓起铜号要吹,发现吹嘴早被弹片削飞了。
这一次,炮火延伸居然出乎意料地准时展开。
然而,当战士们如潮水般冲出战壕后,却惊愕地发现那隐藏在暗处的鬼子暗堡竟然依旧完好无损。
王华身先士卒,端起手中的机枪,毫不犹豫地一跃而出。
但就在他刚刚跳出堑壕的瞬间,一阵猛烈的炮击袭来。
那是令人胆寒的九二式步兵炮,炮弹无情地撕裂了空气,径直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