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完全变成翡翠色,皮肤下可见网状的菌丝,“他们发现真菌能修复辐射损伤,就用战俘做活体实验……”
一只布满苔藓的手从孢子雾中伸出,陈昼下意识扣动***扳机,电流却被菌丝组成的屏障吸收。那张熟悉的绿脸在雾中浮现,正是野人山崖边的共生体,它的胸腔部位有个贯穿伤,露出里面螺旋状的菌核,像颗跳动的绿色心脏。
“母株快死了。” 共生体的声音直接在脑海中响起,比上次更加微弱,“那些人要挖走核心菌核,用它制造生物武器。” 它摊开手掌,一枚锈迹斑斑的金属牌落在桌上,上面刻着 “731” 和一个名字:陆明远。
陈昼的呼吸骤然停滞。这个名字出现在父亲临终前的日记里,那个在五十年代突然失踪的生物学家,原来从未离开过这片边境。
通风管道里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共生体突然将菌核从胸腔掏出,塞进陈昼手里。冰冷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无数破碎的记忆涌入脑海:穿着军装的陆明远在实验室里大笑,雪崩掩埋基地时他将年幼的儿子推出逃生舱,还有真菌爬满他皮肤时,那双依然温柔的眼睛。
“保护它。” 共生体的身体开始透明化,“你和赵鹏…… 都是共生体的后代。”
实验室的玻璃幕墙突然碎裂,武装直升机的探照灯扫进来。陈昼握紧那颗跳动的菌核,看见赵鹏的后背裂开八道缝隙,伸出半透明的菌翼,像只刚破茧的昆虫。在那些从天而降的子弹穿透墙壁前,他终于明白父亲日记里最后那句话的含义:“我们都将回归森林,以另一种形式永生。”
傣家竹楼的吊脚楼下,陈昼盯着火塘里跳动的火苗,掌心的螺旋印记还在发烫。三天前他们从研究所逃出来时,赵鹏已经能完全控制菌翼的伸缩,那些追杀他们的黑衣人被突然从地下钻出的菌丝缠住,惨叫声至今还在耳边回响。
“阿爸说,你们是‘青苔选中的人’。” 穿着筒裙的玉香将烤好的竹鼠翻了个面,她的银腰带在火光中泛着冷光。这个在边境线上长大的姑娘,在他们被直升机追击时突然出现,用某种吹管发射的孢子让引擎瞬间失灵。
陈昼看向竹楼角落的祭坛,那里供奉着块墨绿色的岩石,表面布满蜂窝状的孔洞,正渗出黏稠的汁液。玉香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突然用刀划开自己的小臂,鲜血滴在岩石上的瞬间,孔洞里立刻伸出细小的菌丝,像在吮吸养分。
“五十年前,有个穿军装的汉人逃到这里,” 玉香用布包扎伤口时,她的血液已经变成淡绿色,“他说自己叫陆明远,带来了能让雨林永不枯萎的‘种子’。” 她指向祭坛后方的壁画,上面画着人类与绿影共同播种的场景,“每年雨季,山民都会给共生池献祭,作为守护这片土地的代价。”
赵鹏突然剧烈颤抖,他的手指正在变成藤蔓状,尖端的吸盘牢牢粘在竹楼的柱子上。“它们在示警。” 他盯着窗外漆黑的雨林,瞳孔里的绿色光斑急促闪烁,“那些黑衣人找到新的入口了,就在老榕树的树洞里。”
玉香吹了声口哨,屋檐下的竹笼里飞出数十只萤火虫,它们的尾部发出绿色的光,在夜空中组成箭头的形状。“跟着它们走,能找到‘祖灵洞’。” 她递给陈昼一把镶嵌着绿色宝石的匕首,“这是陆明远留下的,能劈开菌丝屏障。”
穿过雨林时,陈昼发现那些萤火虫其实是某种发光真菌的孢子,它们像有生命般避开有毒的藤蔓,在密林中开辟出安全的路径。赵鹏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背上的菌翼正在逐渐展开,半透明的膜上布满血管状的菌丝。
“你有没有觉得…… 身体在被改造?” 陈昼放慢脚步,注意到自己的伤口愈合速度快得惊人,昨天被树枝划破的小腿已经只剩淡淡的疤痕。赵鹏突然停下,指向一棵需要三人合抱的老榕树,树干上的树洞正渗出绿色的黏液。
树洞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陈昼用匕首劈开缠绕的菌丝,露出里面锈迹斑斑的金属门。门把手上的徽章与陆明远的金属牌一致,都是圆圈里嵌着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