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深处流去。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玄零云仿佛听见了门轴转动的声音,还有无数细碎的脚步声,从永夜的尽头,朝着有光的地方走来。
玄零云在一片刺骨的寒冷中恢复意识,鼻腔里充斥着浓郁的腥甜与铁锈混合的气味。她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狭窄的冰窟里,四周的冰层泛着幽幽的蓝光,像是被某种生物的体液浸染过。
手腕上传来粗糙的摩擦感,她挣扎着抬起手,才发现自己被坚韧的冰丝捆在一根巨大的冰柱上。那些冰丝泛着半透明的光泽,用指尖触碰时能感觉到微弱的搏动,仿佛某种活物的神经纤维。
“醒了?” 一个沙哑的男声从冰窟深处传来。
玄零云警惕地转动脖颈,头灯的光束在黑暗中划出弧线,照亮了坐在对面冰堆上的男人。他穿着件破旧的军绿色冲锋衣,脸上布满冻伤留下的疤痕,左眼戴着个金属眼罩,露出的右眼里布满血丝。
“你是谁?” 玄零云的声音因脱水而干涩,她注意到男人身边堆着十几个空罐头盒,最上面的沙丁鱼罐头标签已经泛黄,生产日期显示是五年前的。
男人往嘴里塞了块冻硬的压缩饼干,咀嚼的动作牵扯着面部肌肉:“陈默,前边防巡逻兵。” 他指了指玄零云手腕上的冰丝,“这玩意儿叫‘尸筋’,白毛老祖宗的杰作,越挣扎收得越紧。”
玄零云突然想起祖父日记里的插画,其中一页画着类似的纤维状物质,旁边标注着 “低温活性组织”。她尝试着用指甲掐住冰丝根部,果然感觉到轻微的收缩。
“这里是永夜之门?” 她盯着陈默脚边的一块岩壁,那里有明显的人工开凿痕迹,边缘还残留着炸药爆破后的焦黑。
陈默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在冰窟里撞出空洞的回响:“小姑娘,你祖父也跟你说过这地方?” 他摘下眼罩,露出底下凹陷的眼窝,里面没有眼球,只有个金属 prosthetic(修复体)在蓝光下闪着冷光,“三年前,我眼睁睁看着他把炸药塞进冰缝,说要永远封住这扇门。”
玄零云的心脏骤然收紧:“你见过我祖父?”
“何止见过。” 陈默从怀里掏出个用油布包裹的东西,扔到玄零云面前,“他让我把这个交给来找他的人。”
油布解开的瞬间,玄零云倒吸一口冷气。那是半块黄铜怀表,表盘内侧刻着她的生日,正是祖父失踪前随身携带的遗物。怀表背面的暗格夹层里,藏着张泛黄的照片 —— 年轻的祖父站在冰川前,身边站着个穿藏袍的女人,两人中间的石碑上刻着藏文。
“那个女人是卓玛,扎西的妹妹。” 陈默的声音低沉下来,“当年我们巡逻队在界碑附近发现她时,她怀里抱着块镇魂石,肚子里怀着身孕。”
玄零云的目光落在照片里石碑的藏文上,那些弯弯曲曲的符号让她想起扎西脖颈处的刺青。祖父的日记里夹着张藏文翻译对照表,其中反复出现的 “血脉钥匙” 四个字突然在脑海里浮现。
冰窟深处传来冰层摩擦的咯吱声,陈默迅速戴上眼罩,从靴筒里抽出把军用匕首:“它们来了。”
玄零云顺着他警惕的方向望去,只见冰窟尽头的阴影里,无数根白色的纤维正从冰层缝隙里钻出来,像极了蜘蛛吐丝。那些纤维在蓝光下逐渐凝聚成人形,白毛覆盖的手掌拍打着冰面,发出整齐划一的哒哒声。
“屏住呼吸!” 陈默突然按住她的后颈,将她的脸按向冰面,“尸气里有神经毒素!”
玄零云的鼻尖几乎贴着冰冷的冰层,透过冰层的缝隙,她看见无数细小的红色血管正在蠕动,像极了祖父实验室里培养的变异细菌。当白毛怪物们靠近时,她注意到它们的脚踝处都系着根红绳,绳结的打法与照片里石碑上的藏文符号如出一辙。
陈默突然将匕首刺入自己的掌心,鲜血滴落在冰面上的瞬间,那些白毛怪物突然停滞不前,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他趁机割开玄零云手腕上的尸筋,拽着她往冰窟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