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吃一碗蒸饵丝,听张叔和小张哥聊寥廓路的事。
“我老伴走得早,我一个人过了二十年,多亏了张记的蒸饵丝,还有寥廓路的这些老熟人,日子才不孤单。” 郑爷爷的声音有点低,“现在我也走了,能回来看看,就放心了。”
吃完蒸饵丝,我带着小丢跟郑爷爷道别,他挥了挥手,说:“丢丢,以后常来,替我多吃几碗蒸饵丝。”
走到店门口时,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郑爷爷还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拿着筷子,对着空碗比划,小张哥站在他旁边,好像在跟他聊天 ——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他们身上,暖乎乎的,一点都不觉得阴森。
后来每个冬至,我都会带着小丢来张记吃蒸饵丝,小张哥总会在靠窗的位置摆上一个空碗,说 “给郑爷爷留的”。我知道,郑爷爷一定还在那儿,闻着肉酱的香味,看着寥廓路的人来人往,看着我们这些老熟人,继续过着他惦记的日子。
第十五章 寥廓路的 “守忆鬼”:2025 年的春天
2025 年我 33 岁,小丢 6 岁了,上小学一年级,学校就在寥廓路东段的曲靖市第三小学 —— 也就是我以前上的初中旁边。那年春天,寥廓路的樱花又开了,粉色的花瓣飘在路面上,像铺了一层地毯,小丢每天上学都要捡几片樱花,夹在课本里。
那年三月的一个周末,我带着小丢去寥廓山玩,下山的时候路过寥廓路西段的老街区 —— 这里还保留着很多老房子,墙面上爬满了绿藤,和我小时候看到的寥廓路一模一样。小丢在前面跑着,忽然停在一家旧店铺门口,指着里面喊:“妈妈,里面有好多人!”
我走过去一看,只见那家旧店铺里,满是我熟悉的身影 —— 老林书店的林墨坐在书架旁看书,修自行车的王师傅蹲在地上修自行车,卖冰棍的刘阿姨推着冰棍车,大头贴照相馆的赵叔叔举着拍立得,蒸饵丝店的郑爷爷坐在桌旁吃饵丝…… 他们都笑着朝我挥手,身影虽然透明,却满是暖意。
“你们怎么都在这儿?” 我惊讶地问。
林墨合上书,笑着说:“我们都是寥廓路的‘守忆鬼’,守着这条路的回忆,也守着你们这些老熟人。”
王师傅放下扳手,说:“我们没走,就是换了种方式陪着寥廓路,看着你们长大,看着你们幸福。”
刘阿姨掀开冰棍车的盖子,说:“以后小丢想吃冰棍了,就来这儿喊我,我给你们‘留’最好吃的绿豆冰棍。”
赵叔叔举起拍立得,“咔嚓” 一声,拍了张我和小丢的照片,说:“这张照片你们留着,以后想我们了,就看看。”
郑爷爷挥了挥手,说:“以后吃蒸饵丝,记得替我们多吃一碗,张记的味道,可不能忘了。”
小丢拉着我的手,笑着说:“妈妈,这些叔叔阿姨爷爷奶奶真好,他们不是鬼,是寥廓路的好朋友!”
我蹲下来,摸了摸小丢的头,眼泪差点掉下来 —— 是啊,他们不是吓人的鬼,是守着寥廓路回忆的好朋友,是陪着我长大的老熟人。他们的执念,是对这条路的牵挂;他们的存在,是对过往的守护。
风一吹,樱花花瓣飘进了旧店铺,落在他们身边,像在跟他们打招呼。他们的身影渐渐淡了,却还在笑着挥手,嘴里说着 “常回来看看”。
我带着小丢继续往前走,手里拿着赵叔叔拍的照片 —— 照片上,我和小丢站在樱花树下,后面是林墨、王师傅、刘阿姨、赵叔叔、郑爷爷,他们都笑着,背景是现在的寥廓路,也有以前的寥廓路,新旧交织,满是温暖。
小丢问我:“妈妈,他们还会来吗?”
我点点头,指着飘着樱花的寥廓路,说:“会的,只要我们还记得他们,还记得寥廓路的故事,他们就会一直在 —— 他们在张记蒸饵丝店的肉酱香里,在老书店的翻书声里,在修车摊的扳手声里,在冰棍车的叫卖声里,在大头贴的笑声里,在寥廓路的每一个角落,陪着我们,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