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黄发脆,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我拿起书,借着月光仔细翻看。里面写的都是一些诗词文章,字迹工整秀丽,看得出来作者有着深厚的文学功底。在书的最后一页,有几行娟秀的小字:“吾一生苦读,只为功名,然天不佑我,终难如愿。今葬身于此,唯留此残卷,望后来者惜之。—— 王某某绝笔”
原来,这真的是那个王秀才留下的书。我正看得入神,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从背后袭来。我猛地回头,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在月光下一闪而过,消失在崖边的阴影里。那身影飘忽不定,像是没有脚一样,在空中漂浮着。
“谁?” 我大喝一声,握紧了手中的手电筒,光束紧紧地追随着那个身影。可那身影移动得极快,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我壮着胆子走过去,在阴影里仔细搜寻,却什么也没发现。
难道真的是王秀才的魂魄?我心里有些发毛,不敢再久留,赶紧把那本书放进背包,转身往回走。往回走的路似乎比来时更难走,石阶变得湿滑,两旁的灌木也像是活了一样,不停地拉扯着我的衣服。
走到松林时,那读书声又响了起来,这次不再是断断续续,而是变得清晰而洪亮。“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我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在一棵松树的树影下,坐着一个模糊的身影,正捧着一本书在朗读。
我慢慢地靠近,手电筒的光束照在那个身影上。那是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老者,头发花白,面容憔悴,正专注地读着书,完全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难道这就是王秀才的魂魄显形了?
我鼓起勇气,轻声问道:“请问,您是王秀才吗?”
老者缓缓地抬起头,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洞的,像是两潭死水。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继续读着书,声音里充满了悲伤和不甘。
我被他的样子吓得后退了一步,手电筒的光束也晃动了起来。就在这时,老者的身影突然变得模糊,像烟雾一样渐渐消散在空气中。读书声也随之消失,林子里又恢复了寂静。
我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可背包里那本破旧的线装书,却提醒着我,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加快脚步,我终于走出了松林,回到了那条石阶上。月光下,石阶两旁的草木仿佛都恢复了平静,不再像刚才那样诡异。我一路小跑,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回到了山脚下的杂货铺。
张秀才还坐在煤油灯旁,似乎一直在等我。看到我回来,他连忙站起身,脸上露出关切的神情。“怎么样?遇到什么了吗?”
我把夜晚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还拿出了那本从望月崖上找到的线装书。张秀才接过书,仔细地翻看着,脸上露出了感慨的神情。“没想到,传说竟然是真的。” 他叹了口气,“王秀才一生执着于功名,到死都没能放下,实在是可悲可叹啊。”
我坐在椅子上,喝着张秀才递过来的热茶,心里渐渐平静下来。这次夜晚探险,虽然充满了惊险和诡异,但也让我感受到了东山的神秘和厚重。那本王秀才留下的线装书,仿佛是连接过去和现在的纽带,让我对那个遥远的时代有了更深的了解。
窗外的天渐渐亮了起来,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杂货铺,驱散了夜晚的阴霾。我知道,这次东山之行,将会成为我一生中难忘的回忆。而那个关于秀才飘的传说,也会像一颗种子,在我的心里生根发芽,让我永远铭记着这片山林里的故事。
再度进山时,月盘已爬上东山顶。我背着张秀才备好的矿灯,手里攥着那枚从线装书里掉出的铜钥匙。据他说,云栖洞曾是明代隐士的避世之所,洞口被藤蔓与乱石遮掩,只有月圆之夜才能看清入口的轮廓。
山风比前夜更烈,吹得松针簌簌落进后颈。行至半山腰的三岔口,矿灯光束突然被什么东西截断 —— 前方两米处,一道无形的屏障正泛着淡青色的光晕。我伸手去触,指尖撞上冰凉的阻力,仿佛戳在结了薄冰的湖面。
“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