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木门被死死闩上,顶门杠也无声地落下。
整个小院瞬间与外界隔绝,只剩下柴垛旁这方寸之地的血腥杀局。
陈星河扑上去,用全身力气死死压住张麻子疯狂蹬踹的双腿。
陈守耕不再看张麻子因恐惧和窒息而扭曲涨紫的脸。
他掐着脖子的手猛然发力。
同时另一只握着毒石片的手闪电般撤回,转而抓住张麻子的头发和下颌,双手配合猛地一错。
咔!
一声轻微、仿佛枯枝断裂的脆响在死寂中响起。
张麻子身体猛地一挺,随即剧烈地抽搐了一下。
那双因惊恐而暴凸的眼睛瞬间失去了所有神采,只剩下死鱼般的灰白。
他喉咙里的“嗬嗬”声戛然而止,彻底没了声息。
陈守耕没有立刻松手,又死死掐了十几息。
直到确认张麻子的身体彻底软下去,脉搏心跳全无,才缓缓松开。
他迅速抽出塞在张麻子嘴里的草鞋,厌恶地甩到一边。
“死了。”
陈守耕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
他迅速从张麻子怀里摸索,摸出几个干瘪的杂粮饼子,还有一把锋利的骨匕。
“爹,咋办?”
陈星河看着地上迅速开始僵硬的尸体,声音压得更低。
“趁夜沉河!”
陈守耕语速极快,思路清晰,立刻下达了指令。
两人立刻行动。
在他的安排下,陈大山从柴垛深处拖出一张散发着鱼腥味的旧渔网。
陈星河则从院角搬来三块人头大小、沉甸甸的青石。
陈守耕用渔网将张麻子的尸体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缠绕了好几层。
然后将那三块沉重的石头,用破麻绳死死地绑在渔网的不同位置。
“青崖你待在家里,无论是谁来敲门都不要应,我们走!”陈守耕低喝一声。
陈青崖虽然年纪尚小,胆子也不大,但很听话,闻言乖巧的点了点头。
留下陈青崖守家,三人抬着尸体,悄无声息地拉开后门,闪身融入浓重的夜色中。
寒风刺骨,夜色是最好的掩护。
陈家父子对渔阳村的地形烂熟于心,专挑最偏僻的小道,避开可能亮着灯的窗户。
陈星河走在最前面探路,灵觉术被他催动到极致。
像无形的触须向前方和两侧延伸,避开任何活物的气息。
他们绕到村尾,穿过一片枯死的柳树林。
来到了村外那条流速缓慢,没有完全封冻的大河边缘。
浑浊的河水在黑暗中无声流淌,岸边凝结着参差不齐的薄冰,河心则翻滚着深不见底的暗流。
陈守耕放下尸体。
他蹲在河岸边,扫视着黑沉沉的河面,最终选定了一处远离岸边、水流看似湍急的深水区。
“就这里!”
陈守耕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被风声吞没。
“一、二、下!”
随着陈守耕低沉的口令,四人同时发力,将张麻子的尸体尽可能地垂直推入那翻滚的深水之中!
噗通,哗啦!
一声比预想中稍大的落水声响起!
浑浊的河水被砸开一个窟窿,水花溅起,尸体带着石块迅速下沉,但湍急的水流立刻卷住了它。
渔网在水下瞬间绷紧。
那团黑影只在水面挣扎般翻滚了两下,就被强大的暗流拖拽着,眨眼间消失在漆黑的河心深处。
“快走!”
陈守耕低喝,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对岸和上下游。
他迅速蹲下,用手将岸边被尸体砸开的冰碴和溅湿的痕迹胡乱抹入冰冷的河水中,又捧起岸边的积雪覆盖上去。
做完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