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眼尾那颗泪痣的颜色。
陆烬盯着那粒暗金光点,喉结滚动。
那抹光太像沈璃眼尾的泪痣,他下意识伸手去碰,指尖刚触及便被烫得缩回——不是温度,是熟悉的时之力,带着她独有的清冽气息,像古籍馆里陈墨与松烟混合的味道。
“时之力锚点在重组。”凌苏夜喘着气道,她的白大褂已烧出几个焦洞,左手还按在陆烬后颈,熵能如活泉般持续注入。
她另一只手虚握,掌心悬浮着半透明的熵寂卡牌,表面流转的紫纹与陆烬界面上的数据流同频震颤,“但双生烙印的反噬还在聚集——它们在争夺最后一丝权限。”她低头瞥了眼界面,瞳孔因数据暴涨而收缩,“必须用我的卡牌吸收这股能量,否则就算激活未观测坐标,反噬也会撕裂你的识海。”
“需要什么?”陆烬咬着牙,额角的青筋跳得像战鼓。
沈璃留下的时之力在他体内织成光网,正勉强裹住那两条仍在撕咬的数据流,但裂痕正在扩大,每道裂痕都像刀割他的神经。
“你的时渊法典,和沈璃的锁链。”凌苏夜指尖微颤,熵寂卡牌突然发出蜂鸣,“她的锁链是时之力的具现,能重构观测者契约——就像当初她用锁链渡你时之力那样。”她抬头看他,汗水顺着下巴砸在焦黑的衣襟上,“但现在的问题是…锈痕。”
陆烬这才注意到,地面那截原本化为飞灰的墨色锁链,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组。
黑金色的锈屑在空中盘旋,凝结成巴掌大的血色纹章,边缘爬满类似DNA双螺旋的暗纹——那是混沌纪元观测者的烙印标记。
他的界面突然炸开刺目的红光,血字在视网膜上跳动:【混沌纪元观测者权限:彻底清除(代价:锈痕湮灭,观测者烙印重置)】
“重置烙印…意味着什么?”陆烬的声音发涩。
他想起纪元之眼的“失去与观测者相关的记忆”,想起沈璃消散前的温度,喉咙像塞了块烧红的铁。
“意味着你会忘记她。”凌苏夜的声音突然轻得像叹息。
她的熵寂卡牌突然爆发出刺目紫芒,将血色纹章笼罩其中,“忘记她给你的时之力,忘记古籍馆里她蹲在残卷堆里的笑,忘记她最后的‘骗了你’。”她的指尖深深掐进陆烬后颈,“但也意味着,熵寂军团的残烬会被彻底清除,不会再有下一次轮回。”
陆烬的心脏剧烈收缩。
他想起沈璃总自己是“话痨书虫”,却在关键时刻用命给他铺路;想起她明明能独自逃离维度震荡,却转身用锁链锁住他的手腕;想起她消散前最后那句“未观测的时间线”——原来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
“陆烬!”凌苏夜突然厉喝。
血色纹章开始扭曲,黑金色锈屑如钢针般刺向四周,在墙面和地面划出深痕,“反噬能量正在具象化!必须现在重构契约——”
话音未,一道刺目的金光劈开锈屑。
那是沈璃的锁链。
暗金色的锁链从虚空中钻出,末端凝着沈璃的虚影:她的发梢仍散着星屑,裙摆却不再透明,眼尾的泪痣亮得像颗太阳。
她的声音混着锁链震颤的嗡鸣,带着几分熟悉的软糯,却又多了分时之使徒的坚定:“契约重写的最后变量…是选择保留观测者烙印,还是让熵寂军团永远消失。”
陆烬的呼吸骤然停滞。
他看着沈璃的虚影,看着她指尖缠绕的时之力光带,突然想起古籍馆那次,她修复《时渊残卷》时过的话:“所有契约都有漏洞,最坚固的那个,往往藏在‘选择’里。”
“你…你不是消失了?”他的声音发颤,伸手想去碰她的脸,却穿过虚影触到满手时之力的温暖。
“我是时空锚点的残识。”沈璃的虚影歪了歪头,像从前在古籍馆里翻到有趣残卷时那样,“时之力锁链是混沌纪元的契约媒介,只要锁链未断,我就还能留一线意识。”她的目光扫过血色纹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