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裂。远古战场的亡魂齐齐抬头,空洞的眼中映出那株小剑苗,仿佛看到了某种早已湮灭的希望。
陆渊站在剑冢中央,血已流尽,力未耗竭。他望着那株剑苗,忽然笑了。
不是嘲讽,不是张狂,而是一种近乎荒诞的轻松。
“天道要锁万物,我便种一剑。”他道,“不为破,不为逃,只为告诉它——有人,能站着。”
话音落,他抬手,掌心朝天。
心口剑脊烙印微亮,一缕极淡的青铜气自体内升起,缠绕指尖。他轻轻一弹,气丝没入剑苗根部。
剑苗微微一颤,叶片舒展,竟生出一道细小的裂痕,如年轮般,刻入沙地。
就在此时,右臂葬剑魂印记下的“乾元”残痕,突然剧烈跳动,仿佛被什么从极远处盯住。陆渊眉头一皱,尚未动作,那残痕竟自行浮现一道虚影——不是文字,不是符咒,而是一道锁链的投影,自天外垂落,直指剑苗。
他冷笑,抬手便要抹去。
可就在指尖触及虚影的刹那,剑苗根部那道裂痕中,竟渗出一滴血。不是他的血,颜色更深,近乎墨黑,落地无声,却让整片黄沙微微下陷。
陆渊低头。
那滴血正缓缓渗入沙中,而在它消失的瞬间,剑苗的叶片上,浮现出一行极细的古字:
“因果再续,天命将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