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脊上的光点还在跳动，像是谁在隔着万古长河轻轻叩击他的命脉。
陆渊没有收回手，指尖仍贴着那道温热的纹路。方才那一声“嗯”，不是幻听，也不是风过剑鞘的错觉——那是某种早已注定的回应，来自他尚未走完的路。
可就在这刹那安宁里，九厄剑突然震了一下。
不是警告，也不是共鸣，而是一种近乎焦躁的颤鸣，仿佛剑中藏了一头即将挣脱锁链的凶兽。
他抬眼。
试炼台的中央，九道因果线不知何时已悄然闭合，盘绕成环，如蛇衔尾，流转不休。而在那环心之中，一道身影缓缓凝实。
白袍胜雪，衣袂无风自动，眉心一道金纹如天道烙印。那人背对着他，手中握着一柄青铜残剑，剑尖正缓缓刺向跪在地上的少年——十七岁，灰袍破旧，左臂焦痕未愈，正是初得九厄剑前的陆渊。
时间仿佛凝固。
陆渊却笑了。
他笑得极轻，也极冷，像是看穿了一场演了千遍的戏。
“原来如此。”他低声道，“不是试炼我能不能成天道，而是试炼我愿不愿意变成它。”
话音未落，他已抬手结印。
左眼银河纹路逆向旋转，因果窥视直锁那白袍身影的命轮节点。他不再问真假，不再辨虚实。真假从来不重要，重要的是——若这条路走下去，终将重演当年初代阁主的结局：为求永生，割舍人性；为掌天道，亲手斩断自己的来路。
他不否认那曾是“最强的路”。
但他从不信“唯一”。
“你说我是未来？”陆渊冷笑着，双手猛然一合，“那我今日就撕了这命轨！”
轰——！
时空法则自九厄剑中爆发，如潮汐倒卷，硬生生将那白袍身影从因果环中拽出。两人之间的空间寸寸崩裂，化作流动的星河长河，裹挟着无数重叠的影像：少年跪地求活、青年执剑逆天、强者立于九霄之上，一剑斩落万灵叩首……
而那白袍人，终于转身。
面容与陆渊一般无二，只是眼神空寂，如万古寒渊。
“你做什么？”他开口，声音平静得不像人，“你以为拉我出来，就能改命？我即是你，你即是我。你今日所行，不过是我昨日所选。轮回不破，因果不灭，你斩不断，逃不掉。”
陆渊不答。
他只是低头，看着剑脊上那枚光点——戒指的微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