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厄剑血无声渗入,顺着门轴流入内室。
刹那,他右肩布条下的九厄剑微微发烫。
他知道,她收到了。
片刻后,他离开囚室,脚步未停。可就在转角,他察觉一道气息隐在暗处——一名执事,正盯着囚室方向,手中玉简微光闪烁。
陆渊脚步一顿,随即继续前行,嘴角却扬起一丝笑意。
他知道被盯上了。
也好。
当晚三更,陆渊独自巡视偏殿,忽觉右肩布条一热。他停下,指尖轻抚剑柄,一道微弱神念传入识海:三更、西廊、信。
他抬头,望向西廊方向。夜风穿廊,吹动残破符纸。
他没动。
而是转身走向药房,取来一只空壶,又从袖中摸出半块干粮,放在壶底。然后,他将壶轻轻放在西廊拐角,转身离开。
半个时辰后,壶不见了。
陆渊站在高处,看着那名暗中监视的执事匆匆离去,手中正提着那只壶。
他笑了。
第二天清晨,陆渊被召至外务堂。一名老执事递来一块玉简:“大长老要你今日修复南侧阵基,这里有残图,照着补。”
陆渊接过玉简,神念一扫,心中冷笑。
图是假的,缺了关键节点。
试探来了。
他低头看图,皱眉:“这纹路不对,少了一道回流。若强行激活,反噬必伤主阵。”
老执事眼皮一跳:“你确定?”
“我不确定我能活到明天。”陆渊抬头,咧嘴一笑,“但我确定,这图修不好阵。”
老执事沉默片刻,换了一块玉简。
这次,图是真的。
陆渊接过,点头:“这还差不多。”
他转身离去,步伐沉稳。可刚走几步,忽觉左眼银河纹路一烫——玉简中一道隐秘符文正与九厄剑产生共鸣。
他脚步微顿,随即若无其事继续前行。
那符文,与他曾在壁画上见过的情劫图腾,竟有七分相似。
他没点破。
回到偏殿,他开始修复阵基。指尖划过地面,道痕观法悄然运转,将每一处铭文细节刻入识海。他一边修,一边低声自语:“葬兵渊底……血守……渊底是地,血守是人。人守地底,地藏核心——有意思。”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脚步声。
大长老亲自来了。
陆渊停下动作,起身行礼。
“修得如何?”大长老问。
“八成。”陆渊道,“剩下两成,得见核心才能补全。不然,修得再好,也是纸糊的墙。”
大长老盯着他:“你很急?”
“我不急。”陆渊摇头,“但我怕阵塌。阵塌了,你们死,我死,君临天倒是乐了。”
大长老沉默片刻,忽然道:“你可知,为何血罗门千年不灭?”
“因为你们够狠。”陆渊笑,“也够聪明。知道什么时候该信外人。”
“那你信我吗?”
陆渊一愣,随即大笑:“我连自己都未必信,还能信别人?但我信一件事——这阵子,快撑不住了。君临天体内的剑,快醒了。你们若再不行动,就不是谁信谁的问题,而是谁给谁收尸。”
大长老眼神微动。
就在这时,一名执事匆匆赶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大长老脸色一沉,挥手让执事退下。
陆渊看在眼里,心中了然——西廊的壶,出事了。
果然,大长老冷冷道:“昨夜有人私传消息,你可知是谁?”
陆渊摊手:“我连门都出不去,怎么传?要我说,你们内部比外部危险多了。”
“你倒是坦荡。”
“我这人,从小在陆家扫地,练就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陆渊咧嘴一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