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别自作多情。”夜未央收丝，指尖微颤，“我赌的是你能不能活到今晚，不是让你死在别人手里。”
她顿了顿，眸光扫过他右臂：“你撑不了多久。琉璃剑骨正在吞噬你的血肉，再这么下去，不用别人动手，你自己就先废了。”
“废？”陆渊活动着僵硬的右臂，笑出声，“我从杂役活到今天，哪一关不是废着过来的？”
他抬眼，看向剑窟深处。那黑影虽散，但残留的剑意仍在地脉中游走，隐隐与主壁剑痕共鸣。更诡异的是，他分明记得，那剑灵起手式——与记忆中执刀者挥刀的动作，一模一样。
“你的赌约……”陆渊低语，声音冷了几分，“怕是早输了一半。”
夜未央侧目：“什么意思？”
“没什么。”他握紧九厄剑，剑脊“未”字微光流转，“只是觉得，有些人，嘴上说着赌命，其实心里早就在逃。”
她眸光一寒，正要开口——
整座剑窟再度震颤。
主壁剑痕如活物般蠕动，万道刻痕同时亮起，银光汇聚成河，直涌地脉深处。那股阴寒意志非但未散，反而在重组，速度更快，气息更凝。
陆渊右臂剧痛，结晶化已蔓延至肘部，九厄剑在掌中微微发烫，剑脊裂纹中，“未”字光芒忽明忽暗。
夜未央七情丝自动绷直，指向最深处那道斜斩剑痕。她低声：“它在等我们进去。”
“谁等？”陆渊冷笑，“是它，还是你？”
她未答，只缓缓抬起手，七情丝在指尖旋转，血色曼陀罗再度浮现。
陆渊盯着她，忽然道：“你刚才救我，不是因为赌约。”
“那是为什么？”
“因为你怕。”他咧嘴，血从唇角淌下，“怕这剑窟里的东西，比我先找到你过去的真相。”
夜未央指尖一颤，曼陀罗花瓣飘落半空。
就在此时，九厄剑突然嗡鸣，剑脊裂纹中，那缕粉红气息竟主动流向七情丝，两股力量在空中短暂交汇，泛起一圈涟漪。
陆渊瞳孔一缩。
他没动，夜未央也没动。
可两人都知道——
有些事，已经藏不住了。
七情丝缓缓收回，夜未央转身，红裙曳地，声音冷得像冰：“继续赌吗？”
“当然。”陆渊抬剑，指向深处，“不过这次，我加个新赌注。”
“什么？”
“若我先触到核心，你要告诉我——”他顿了顿，声音低沉，“那晚，是谁把你送上祭坛的？”
夜未央脚步一顿。
她没回头，只轻轻抚过指尖七情丝，低语：“你真以为，赢了就能知道真相？”
“我不知道。”陆渊咧嘴一笑，血染红唇，“但我敢赌。”
他抬脚，迈出第一步，右臂结晶化蔓延至肩胛，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九厄剑在他手中震颤，剑脊“未”字光芒渐盛。
夜未央站在原地，看着他背影，眸光复杂。
然后，她也抬步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剑窟最深处。
银光如潮，剑痕低鸣。
就在他们踏入核心区域的刹那，九厄剑突然自主抬起，剑尖直指夜未央后心。
陆渊瞳孔骤缩，右手却动弹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