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养晦下,部落的人口得到增长、六畜繁衍兴旺。可惜刚被封为札萨克仅四年,便因病去世。一等台吉之位落到了他的长子玛纳湖身上。与做过林丹汗侍卫的父亲不同,玛纳湖对察哈尔部的感情淡了很多。前不久,林丹汗之子阿布鼐起兵反卫,派人来到克什克腾部的牧地西拉木伦河(蒙语意为“黄色的河)流域招揽这位札萨克一等台吉,玛纳湖却担心失去现有的安逸生活,不让使者登上自己驻牧的吉拉巴斯峰(芝瑞镇三姓庄)。
这一日,刚过不惑之年的玛纳湖正搂着丰腴的美姬饮酒作乐,少年时他与父亲索诺木一同忠心耿耿地护卫林丹大汗西迁,吃过不少苦,如今执掌部落大权,却再无昔年的英雄志气,只想好好享受荣华富贵的生活。
“额祈葛,察哈尔王(指阿布鼐)的使者没见到您不死心,又去了博罗和、云敦的营帐。那两个老东西听说察哈尔王起兵反卫、恢复大元,激动难耐,在外面吵着闹着要见您呢”,正在快活,长子阿玉什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打扰了满帐的春色。
一听博罗和、云敦的名字,玛纳湖眉头紧皱。此二人皆是父亲索诺木时期的老人,算是自己的叔叔辈,仗着资历老,一向不怎么服自己。不过,城府甚深的他,瞬间换上笑脸,命请二人入帐。
“台吉,当年咱们克什克腾部是迫不得已才降的清。满清对咱们甚是苛刻,只给了一等台吉的低等爵位,得到的封赏也比其他部落少,实在是欺负人,不如反了吧。如今清、卫两国交战,正是咱们崛起之时”,博罗和颤巍巍地说。
“是啊,台吉,察哈尔王是大元嫡脉,也是蒙古真正的主人,不如追随他复兴大元,必能成就一番大业”,云敦也壮怀激烈。
“两位叔父说得有道理”,玛纳湖呵呵一笑,先夸二老说得有理,接着话锋一转,慢慢分析:“只是当年西迁,咱们克什克腾部损失惨重,直到今天,也才有一万六千部众,既敌不过清,也打不过卫。而且咱们的牧地正处于清、卫两强之间,要想生存,只能依附一个对抗另一个。可如果投奔了阿布鼐,无论是大清还是大卫,都不会再相信咱们。没了依靠,等待咱们的命运就只能是或被清卫两国消灭,或被其他部落吞并。唉!当年随林丹大汗西迁时的惨状,我实不忍再见”。
听了这话,博罗和、云敦面面相觑。许久,云敦说道:“台吉,您可是成吉思汗第二十二世孙,难道就甘心向清朝的皇帝跪拜”
玛纳湖眼珠一转,沉声说道:“额祈葛临终时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务必忍耐、以部落安危为重。再等等吧,观望一阵子,若察哈尔王真有统一蒙古的能力,咱们再投奔他不迟。否则,莫说是复兴大元,就是保住咱们的牧地都难”。
在阴山东端、大兴安岭南麓、燕山余脉七老图山的交汇处,有一块美丽的高岭。蒙古语中,塞罕”意为美丽,“坝”意为高岭,这地方因而被称为“塞罕坝”。这块高原台地极其辽阔,水草丰沛、森林茂密、禽兽繁集。辽、金时,被称为“千里松林”,乃皇帝狩猎之所;如果历史按照原先的轨迹发展,再过二十一年(1681年),这里将成为满清的木兰围场,不过现在此处是昭乌达盟克什克腾旗的牧地。克什克腾,意为“亲军”、“卫队”。当年成吉思汗亲征乃蛮部时下诏:“加强克什克腾,以作为蒙古大军主力”,因而选拔千户长、百户长及自由民子弟之优者五百五十人,赐怯薛台(即克什克腾)为自己的护卫军,以木华黎、赤老温等为怯薛长。因为是蒙古大汗的护卫军,自然属于大汗直属的察哈尔部。北元时期,达延汗分封诸子,第六子翰齐尔博罗特(明朝译为阿赤赖台吉)领有察哈尔万户之克什克腾鄂托克。此后,博罗特的儿子打来孙成为蒙古大汗,与虎剌哈赤、魁猛可率领察哈尔、罕哈、好儿趁三万户的一部分南下大兴安岭,瓜分了朵颜三卫,克什克腾部自然分到了相应的属民。再然后,克什克腾部日益强大,最盛时“在迭儿只鹰境界住牧,直岭口七百余里,至贡关八百余里”皆为所有。势力一强,便经常随察哈尔部侵掠大明,明朝的史书中关于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