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观望;六月初一,郑军进至江阴;十六日攻克瓜州,阵斩清游击左云龙,破满汉兵马数千,清操江巡抚朱衣助投降;二十二日在镇江银山大破清江宁巡抚蒋国柱、提督管效忠派来的援兵,清镇江守将高谦、知府戴可进献城投降;二十六日,张煌言带领的一支为数不多的舰队已进抵南京城下。一时间,长江中来往行驶的是郑军的战舰,两岸驰骋的是郑军的战马,各城镇都涌动着欢迎郑军的百姓,抗清形势呈现出从未有过的大好局面。清廷方面慌作一团,靖南将军喀喀木、江南江西总督郎廷佐密疏请求“速从京师调遣大兵前来,方可恢复瓜州,大江两岸城池亦不致失守”,“势甚猖獗,连日长驱,围困江宁,侵犯上游,大江南北各州县相继失守,内外信息不通几一越月”……漕运总督亢得时,在“不死于敌必死于法”的压力下,居然在往援南京的途中从船上跳入水中自尽。在巨大的压力面前,清廷急调上海、杭州等地驻军以及由云贵返回北京轮休的军队驰援南京。
镇江距南京不过百里之遥,部将甘辉建议“昼夜倍道,兼程而进”;其他将领却以“我师远来,不习水土,兵多负重,值此炎暑酷热,难责兼程之行也”,又提出正下大雨,河沟皆满,不利于行军,建议走水路。所谓“不习水土”、“炎暑酷热”,固然有理,但同以北方人为主的清军援兵相比,就很难说得过去。至于正逢大雨,不利陆路行军,更是一种借口,因为清军援兵赶赴南京的路程要远得多。朱成功竟然采纳了这一主张,决定由水路进发,从而失去了第一次战机。六月十八日晚上,由贵州返回北京休整的部分满洲八旗兵在梅勒章京噶褚哈、玛尔赛、吐尔玛率领下由荆州到达南京,增强了防守力量,大大振奋了城内的士气。清两江总督郎廷佐在题本中说:“自海逆于京口得志后,贼势大盛,于六月二十六等日,已溯江逼近江宁。时因城大兵分,力薄难支,幸由梅勒章京噶褚哈、玛尔赛、吐尔玛等率满洲兵自贵州前来,省城方得无虞”。
不过,这支清军数量有限,又是因出征日久由他部替换回北京休整的疲惫之军,南京清军的实力并没能增强太多,硬要打,郑军还是打得下来的。可郑军在占领镇江后,行动却异常缓慢。十几万大军所乘海船形体巨大,逆水而上,又不顺风,只能靠纤挽而行,十天之后(七月初九日)才到达南京仪凤门下。按理说,兵将既然是乘船而来,当不致旅途疲劳,稍事部署即可发起攻城。可这位国姓爷仍然慢吞吞地动作,七月十一日他率领大将甘辉、马信等数十人在几百名亲随侍卫保护下“绕观钟山,采踏地势”,十二日,成功率诸文武将士赴孝陵祭太祖,哭奠列宗。
“国姓,兵贵神速,现在可不是悲伤的时候,当速取金陵才是”,望着哭成一团的主上,中提督甘辉有些着急地说。
“嗯”,身经百战的朱成功自然知道一鼓作气的道理,点点头完成了祭拜。次日,“令甘辉、余新扎狮子山;万礼、杨祖扎第二大桥山;以翁天祐为救应,御仪凤门要路;马信、郭义、黄昭、萧拱宸屯扎汉西门,连林明、林胜、黄昌、魏雄、杨世德诸营垒。又令陈鹏、蓝衍、陈魁、蔡禄、杨好屯扎东南角,依水为营;刘巧、黄应、杨正、戴捷、刘国轩屯扎西北角,傍山为垒,连周瑞、林察、张名振等营。又令张英、陈尧策、林习山屯扎狱庙山,连诸宿镇护卫大营。各设鹿角了望,深沟木栅防御。江南一时震动”。不过,南京城是太祖高皇帝建都的地方,城垣非常广大,郑军虽有十几万也难将该城包围得水泄不通,如此部署,看似围住了南京,却让己方的兵力分散,变得单薄。
“国姓,伪清水师提督管效忠派人请降”,正准备下令攻城,前锋镇余新给这位国姓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哦,让来使入帐”,朱成功点了点头。七月十一日,郑军曾截获管效忠给清廷的紧急求援疏,其中说:“海师二十余万、战船千余艘,俱全身是铁,箭射不透,刀斩不入。瓜、镇二战,败回者魂魄犹惊,策战皆鞠缩不前……现攻围南都,危如垒卵,乞发大兵南下救援扑灭,免致燎原焰天”。他阅后非常高兴,判断“南都必降”,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