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部将各称元帅,整顿兵马,反攻永宁,一度占领赤水,却在接近永宁时,遭明军合围,父亲和安邦彦被俘遭杀戮。
奢氏败了,大明朝在永宁宣抚司改土归流,奢氏子弟不得不隐姓埋名、四处逃难。自己逃到镇雄陇氏的领地,岳父上疏大明朝说自己年幼未参与叛乱,在岳父的庇护下方躲过一劫;三弟奢震在家将的保护下逃到水潦,改名余化龙;侄儿阿甫(长兄奢寅之子)被自己偷偷收留在镇雄军民府。
难道延续数百年的永宁奢氏便这样一蹶不振了吗不!绝不可以!三十年来,奢保寿无时无刻不幻想着恢复祖先的荣光。一边依附岳父和大舅子招兵买马,一边寻找时机。先时,他见大清朝势大,与大舅子陇鸿勋一起降清,企图依附大清的势力重新夺回永宁祖地,不料满清并不愿意将永宁卫重新归还给他,只封了个镳蔺宣抚使的虚职了事。不满的种子在心中生根发芽,只待时机成熟便要爆发。如今卫军进入四川,夺回祖地的时机似乎成熟了。
“阿哥想起兵了吗”陇凤娇心头一跳,目中没有恐惧,只有满满的柔情。这才是他的男人、顶天立地的罗罗勇士,忍辱负重三十年,终于到了一飞冲天的时候!
“嗯,大卫国征南大将军西日莫已答应保举兄长(指陇鸿勋)为世袭镇雄土知府,保举我为世袭永宁宣抚使、永宁镇总兵。重夺祖地的时机成熟了!”奢保寿尽力保持着平淡语气,目中却有泪光闪动。
“阿哥稍候”,陇凤娇转身回屋,须臾捧回一个小箱子递给自己的男人,“要做大事,没银钱可不行,将这个拿去吧”。
奢保寿打开一瞅,都是些珍贵的首饰,“这可使不得,这些皆是阿妹的陪嫁之物!”
“只要阿哥能夺回永宁祖地,区区金银珠宝算得了什么”陇凤娇却是满脸的不在乎。
奢保寿的眼睛湿润了,用手轻抚爱妻的头发,爱妻已经四十四岁了,发丛中有不少白发,可在他眼中,依然还是那个十四岁的少女。那一年父亲奢崇明兵败被杀,走投无路的他化名余保寿来投与自己有婚约的镇雄陇氏,岳父对是否收留反贼之子心存犹豫,是这位可爱的姑娘对岳父说,罗罗勇士一口唾沫一根钉,岂有许婚又反悔之理岳父方才准许自己在镇雄府居住并上疏替自己求情,奢氏一族方才得以保全。
一晃三十年,少年男女变成老夫老妻,彼此之间不用说谢,奢保寿接过首饰箱,强作笑容,命人唤奢氏族人议事。
“嗖嗖嗖”六十斤的三叉镗在壮汉手上轻如鸿毛,直舞得团锦簇一般。那汉子身高五尺有余,赤裸着上身,虬劲的肌肉张驰有力,古铜色的肤色彰显着健康与强壮。三叉镗是彝人常用武器,为三股叉,中股叉直长带刃,锐利如剑刺,两侧股叉弯曲如半月,后粗前尖。普通的长七尺左右,这一柄却足足长一丈;普通的为铁叉镗套木柄叉把,这一柄却全部由精铁打造,沉重厚实。这种长柄重兵器,锋刃面宽而多叉,防御面较大,既可锁拿敌人兵器,又可抵挡敌人兵器的进攻,多为力大身高者使用。
“呼!”那汉子终于收镗在手,长吁一口气,气沉丹田,不动如山。能使这般重兵器的多是青壮,但这位两鬓已斑白,显见岁月无情。
“阿哥”,陇凤娇温柔地递给夫君一条热水浸泡过的毛巾。和普通彝族妻子呼丈夫为“阿依阿贝”不同,她习惯称丈夫为“阿哥”,丈夫也习惯称她为“阿妹”,相敬如宾,一晃过了三十年。
“阿妹,我的镗法如何”那汉子自得地一笑,接过妻子的毛巾擦了把脸。
“阿哥的镗舞得好,不输当年”,陇凤娇不由得脸一红,想起当年的那对少年男女。当年自己是镇雄陇氏的一朵鲜,不知多少大家族的子弟前来求亲,可自己独独喜欢阿哥,没法子,他的镗舞得好,别的子弟没这样的武艺,罗罗族(彝族)称虎为“罗”,罗罗族也就是虎族之意,虎族女子最爱武艺高强的好汉,心比天高的陇凤娇更是非英雄不嫁的。
“呵呵,这些年我天天坚持练武,武艺可没落下”,奢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