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法破城。
“末将用了十日方挖好一条通往杀虎口北城门的地道,如今炸药已经布好,只是这法子真行吗”塔斯希布有些担心。
“能成。这法子我军作战时用过,对付大同这样的坚城没什么用,可对杀虎关这样的小城还是好用的。先前我派人查看,北边风沙大,北门墙基破损严重,应该禁不起剧烈爆炸。尔做好准备,明日凌晨放崩”。
“是”。
次日凌晨,守军犹在睡梦中,卫军便已悄悄在北门外聚集。苏穆尔静静地看着一名卫军勇士钻入地道,点燃火熠,又迅速钻出。
“轰轰隆轰隆隆”先是一声巨响,接着城内升起冲天烟雾尘土,一声又一声,连城墙带城门先后坍塌,出现了一个大大的豁口。
“杀!”苏穆尔第四子、十五岁的乔吉怒吼着第一个朝豁口冲去。
“杀杀杀”卫军勇士紧随其后潮水般涌入。
慌乱中,北门守将杀虎口中营游击艾式被抢入城来的小将乔吉一刀劈死。乔吉又一刀砍落艾式的将旗,牢牢控制豁口附近,让越来越多的军队入城。
“快,随本协将敌人赶出去”,沙耀科得到消息率五百余兵士赶到,企图将冲入城中的卫军赶出去。可入城的卫军实在太多,无论怎么拼死奋战,也赶不走他们,自己的部下反而越打越少。
“兄长,您瞧,那边好像是杀虎口副将的沙字旗”,本巴什希对本塔尔说。“不错,二弟,你我一前一后包围那厮,立个头功”,本塔尔哈哈一笑。
二人领九百多喀尔喀土谢图部勇士悄悄包围沙耀科。“贼子敢尔!”沙副将亦是员虎将,跃马持刀杀向本塔尔。本塔尔于马上伏身躲过那刀,手中的骑枪上挑,准确狠辣地刺穿他的腹部。
“呃”沙耀科手捂腹部,脸色煞白。本塔尔又丢掉骑枪,换刀砍来,只一刀便人头落地。
清军崩溃了,无头苍蝇般四处逃散。杀虎口守备王元被乱刀砍死在校场;右营游击张泗铱死于巷战;钦差督理杀虎口兼理河保等处税务、户部员外郎刘国钦找了根绳子打算上吊殉国,却终究舍不得一死,乖乖做了卫军俘虏;山西按察使司副使、分巡驿传道张弘俊是个有眼力劲儿地,干脆竖起降旗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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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便是那想死又舍不得死的清国户部官儿”苏穆尔瞅着被五大绑的刘国钦问。
刘国钦羞得说不出话来,苏穆尔却乐了,“打仗是武将的事,与尔文官无关。何况尔是汉人,又何必为满人殉国,降我大卫如何”
“下下官愿降”,刘国钦声如蚊蚋。
“这便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嘛。来人,给他松绑”,苏穆尔微微一笑,又望向另一个识时务的降官张弘俊,“汝二人且将杀虎口的税赋、仓储粮饷等情况详细说于孤听”。
“殿下,杀虎口户部衙门如今有商税银钱合二十三万两”,刘国钦先开了口。
“通司衙门库房有盐茶驿传存银八万两”,张弘俊也说。
苏穆尔忽然想起兄长让自己屠虎敲猪的事,淡淡地问道:“听说杀虎口商号众多,尤其是那山右八大家最是富裕”
“坏了,辽王知道咱们勒索商号的事了”,张弘俊与刘国钦对视一眼,脸色苍白。
思忖片刻,张道台决心舍财保命,“殿下,还有银子。先前沙耀科曾命吾等向杀虎口商号征银五十万两,下官不愿助纣为虐,这些银子还未交给沙耀科,全部存在道台衙门后堂”。
“哦”,苏穆尔饶有兴致地瞅了眼他,微笑道:“难得尔深明大义,且将这笔银子充作我大卫的军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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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王殿下进了杀虎关,第一件事便是请老朋友、山右八大商号的掌柜们吃饭。一听吃饭,范来福、靳云翼等人顿时愁眉苦脸。这个年代,商人就是官员们的嘴边肉,鸿门宴他们是吃怕了。可不去又不行,只得提心吊胆地来到卫军大营。蒙古人倒是好客,营帐中各种烤肉、马奶酒应有尽有。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