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深厚的感情。多尔衮无心恋战,于三月间在赶回北京的途中,来到大同城下,希望能劝说姜瓖投降。
他在给姜瓖的谕旨中说:“向使他人至此,尔或顾畏不从;予兹躬临,可欢然来顺。如来归顺,庶阖城获苏。予方欲天下之人戴吾恩德,尔姜瓖诸罪悉与赦免。谕到可即出降,自恩养如故。勿更怀疑虑,以贻害阖城官民也。予来尔不归顺,则再无生路矣。予言一出,脱有反覆,天下之人谁复信之”意思说,只要肯降便赦免你的罪,放心吧,我是堂堂摄政王,是绝不会在天下人面前失信的。
造反这事向来是一不做、二不休,有几个造反后再降的能有好下场姜瓖不傻,给多尔衮回信,先说自己为清廷立下大功,“未有毫发罪过”,不仅“未蒙升赏”,跟随他降清的百姓“亦阽危已极;又说清廷各官肆行陵虐,民盖难堪;顷者,英王师至,催办粮草,绅士军民苦不可当,动辄欲行杀戮,臣与大同一方百姓委属无辜,谁肯坐而守死”
他针对多尔衮的谕旨表示,“况阖城之人矢志誓死,王纵开诚肆赦,谁敢遽信是惟更降一谕,明指以全活之方。若不开恩,臣惟率众以俟,无他想望矣”。意思是您空口劝我们投降,没人敢信,请给我们指条活路。明指以全活之方,难度极高,因为无论你怎么说对方都不会信。
双方信来信往,不过是缓兵之计而已,最终还是要尸山血海地拼一场。见劝降不了他,多尔衮令阿济格率军包围大同,自己返回北京见多铎。
第408章 北方豪杰应时动(下)
北京城飘起大雪,千里冰封。“咳~咳~咳~”多尔衮强抑着咳嗽,忽然觉得一阵头昏目眩,他的风疾之症又犯了。这位皇父摄政王在松锦之战中受伤后元气大伤,得了三种病症:怔忡之症,中风,还有咯血症。入关后更是“机务日繁,疲于裁应,头昏目胀,体中时复不快”。人一生病,身心便烦燥,容易动怒,上上下下都怕他,据说就是达官显贵往往也不敢直接同他说话,要趁他外出过路时借便谒见。
这一次的风疾是在得知广东李成栋作乱、卫国的苏勒坦攻灭大清藩属准噶尔部并自称全蒙古的莲汗后得的。正烦闷着,内侍端来一筐奏疏。打开细瞧,倒吸一口凉气,大多是关于山西的。转眼之间,大半个山西都叛了!山西巡抚祝世昌禀报:“今省城孤悬一土,势切危急。……恳乞皇父摄政王俯念三晋百万田赋之区,生灵汤火之日,危亡目下,速赐急发大兵,或敕英王、敬谨王兵马星驰前来扑剿逆贼,尚可恢复残疆。稍若迟延,全晋俱隳矣”。
越看越气,连声怒骂:姜瓖啊姜瓖,大清待你不薄,何故反叛”说不薄那是瞎话,这次他派英亲王阿济格、端重亲王博洛、承泽郡王硕塞、多罗郡王瓦克达去大同,就是为了铲除这位大同的土皇帝,又何来不薄之说不过,上位者的思维向来奇怪,他要杀人,别人便须伸长脖子任他宰,方算是好人,否则就是辜负了“不薄”。
大同是北京的门户,十分重要。现而今四处锋火,如果不能迅速扑灭山西的叛乱,必然会迅速波及陕西、河南等地。看来自己有必要亲自征剿大同的叛军,出征前须得想法稳住姜瓖。
多尔衮沉住气,一边准备亲征、严令阿济格立即奔赴大同平叛,一边派使者向姜瓖解释阿济格等领兵往大同是“因有事北方蒙古,……与尔等全无干涉”,故意把姜瓖起兵反清说成只是误解了清廷意图,给以下台的机会,接着宣布若能悔罪归诚,仍将“照旧恩养”。
离弦没有回头箭,姜总镇既已决心反清,又岂有半途而废之理遂对多尔衮的安抚置之不理。
见解释无效,多尔衮只好收集一切可以收集到的满蒙汉军队,着手用武力解决。1649年正月初四,派敬谨郡王尼堪等统兵入山西,二月间,亲自率军往征大同。
结果在攻克浑源州、招降应州和山阴县后,又传来两个消息:一个是延安营参将王永强“与瓖通谋”,在姜瓖举兵时,他趁清延绥巡抚王正志、延绥总兵沈文华调他赴神木、府谷等处换防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