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的话都说过了,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钱传拍了拍还在深思的刘语心,示意两人该走了。
黄酩信却一脸不舍的说道:“别介啊,钱老弟,今晚一起吃个饭叙个旧啊~”
钱传却露出一脸看破你的表情,说道:“呵呵,我相信你个大头鬼啊!我看你是想把我的糗事都抖出来吧?”
“这都被你发现了,不愧是你啊,钱老弟。”黄酩信尴尬的挠了挠头,起身说道:“要不,我送送你们?”
“行了,不难为你了。”
就在此时,钱传却打断了黄酩信的动作,站在门口,看着门外刘语心的背影,淡淡的说道:“就告诉上面,我不会重新组织玄心城这个地方了。”
听到钱传的话,黄酩信一边转身收拾起了资料,一边似乎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个答案,确实足够堵住上面那些老家伙的嘴了。可是...你的影响力和号召力,对他们来说,是不可控的。”
“怎么,非要我去当一条狗他们才愿意?”钱传笑着摊了摊手,说道:“你知道的,他们杀不死我,更困不住我,你们布置了三年的大阵也一样,困不住我。”
说到这里,整个房间似乎都在一瞬间蠕动了起来。
整个房间内部的墙皮,并不是黑色的,而是被压缩到极限的阵法条纹和敕令!
不过很可惜,这些东西从出现到结束,也只坚持了一瞬的时间。
钱传将几段碎掉的细小绳索放在了门口的桌案上,叹了口气说道:“五年了,你们上面的人能不能有点长进?捆仙绳和缚妖索但凡有用的话,你们觉得那个时候我还能在五年前支援周夜行吗?”
一直背对着钱传的黄酩信此时早已七窍流血,但他还是将嘴中喷出的鲜血咽了回去,说道:“没办法嘛,我也不想的啊,上头下命令了我肯定要上的嘛。你也不希望我把饭碗丢了吧?”
钱传沉默了一下,说道:“这次不来...你差不多快身死道消了吧?”
“所以嘛,该来还是要来的。”
钱传扫视了一下黄酩信的身体,说道:“可是,这么大的反噬,你怕不是也活不了多少年了。”
“反正也活够本了,我现在都一百五十八岁的人了,很多事情...都想开了。”
黄酩信叹道:“我现在也物色好接班人了,有些事情总该去做的,这件事我担着,总比毁了一个小年轻的前程要好。”
“你倒是会当好人。”钱传轻哼了一声,说道:“我记得当年你和我说过,你之所以要做此处城隍的人间代理,不是要等一个人吗?不等了?”
“不等了......”黄酩信背对着钱传,坐在地上,看着墙上唯一一处没有被阵法沾染过的字画,上面画着一轮明月,带着复杂的情绪,说道:“你都能猜到那只是我的一个念想罢了,我自己会不知道吗?”
似乎是想起了那位故人,他那年轻的面容在岁月的蚕食下,自己早就记不清了,可是,他的话语中的力量,依旧记忆犹新。
那时候...这里的城隍庙还没有这么富丽堂皇,记忆中似乎只有三四间长着青苔的小破屋子。
这幅画,也是这位故人在这里创作的,而画布的背面,赫然用鲜血书写着“救亡图存”四个大字。
她说,她要去革命,去恢复中华之兴盛,让自己在此地等她,等到那能够和她一起看到祖国威震寰宇的那一刻......
这一等,就是一百年啊.....
直到百年之前,祖国已然强盛,但在自己的上面,似乎出现了一片积压已久的黑云。自己一直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要决定放手一搏,去见自己的故人。
可是自己,终究是高估了自己的崇高信念。
呵呵,说来也是可笑......如果不是自己当年贪生怕死,现在的烈士名单上,应该也会有自己的名字刻在碑文上,而不是去做那个令人敬仰的刻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