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竟然一直未发现她的存在。
虽然被忽视,燕小姐却有种轻松的感觉,在他眼里自己什么也算不上,只是一个同船而渡的路人罢了。
“柳掌柜,这漫天的落霞确实是无限的美好呀!”
文定想不到这燕大小姐,会对自己说出如此的话,有些招架不过来的迟钝了片刻,又忙接道:“是呀,是呀,东起西落每日都要重复的美景,却是如斯的动人。可歎的是常常无几人注意这廉价的美。”
燕小姐转身离去,擦过文定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轻声说了句:“你倒是个懂得生活之人。”丢下这句让文定摸不清头脑的话后,她就飘逝无踪了。
对于这位燕小姐,文定也是一头的雾水。照说自己与她有过过节,上船以来都是相互避免着碰面,刚才的几句话又实在是难以理解。文定隐隐有些认同当天顾正声的一句话──女人都是不可琢磨的。
西陵峡,东起南津关,西至秭归香溪河口。峡谷内,两岸怪石嶙峋,险崖峭立,猿猴难攀。滩多流急,以“险”出名,以“奇”着称,奇、险化为西陵峡的壮美。
整个峡区都是高山、峡谷、险滩、暗礁。峡中有峡、滩中有滩,惊险无比。
当文定站立于船头,欣赏这浑然天成的怪石险峰的时候,杨管事等人则是手忙脚乱的。他看见文定安然的站在那儿,提醒道:“柳老弟,你自己要千万小心呀,我这一时也顾不上你了。”
文定不解的问道:“杨兄,你这是为何呀?”
杨管事解说道:“这西陵峡自古就是阎王地,还有一句民间俗语”
西陵峡中行节稠,滩滩都是鬼见愁。“,我这就要去调配人手预备渡峡,你自己要小心点。”
想不到这些在自己看来壮美的景色,竟是需要船夫们用性命去拚搏的,文定心中暗暗有些愧疚,问道:“杨兄,这渡峡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望着他焦急的神情,杨括反而来安慰他道:“危险,肯定是有的,不过柳老弟也不用过于忧心。这西陵峡虽险,但我们燕记的商船每年都要来回个十几次,这些个老舵手、老船夫早已将每处激流、暗滩烂熟于心,不会有问题的。”说完就告辞去忙了。
虽然杨括说的轻松,可是从船上那些舵手与伙计们凝重的神色中,文定知道这是非常惊险的。这时紫鹃也是一反常态,老实的来到文定身边,看着这些个同伴们忙碌着。
已近酷暑,船工们上半身一丝不挂,青筋暴露的双臂有力地划着船桡,嘴里竟还发出“嘿呵,嘿呵”的叫声。
临近放滩,船工们一个个都是神态肃穆,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前方。
在那不远之处就是十几丈高的滩头,船一头扎下去还能不能再起来,这一切全都得靠上苍的安排。
文定顿时感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紫鹃也是吓的将双手不自觉的抓着文定的臂膀。
这时只听舵手老黄一声怒吼:“不要动,五桡!”
船旋即跌入阴森的谷底,顿时,雾气瀰漫,江水咆哮,如削的礁石擦船而过,天上、人间?文定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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