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这话一出,崔家舅舅们皆是面色各异。
“医药无眼人有眼。哪有什么势利眼的医术,分明是有人势利眼,瞧不起我们这些庶出的表兄,不肯我们施救罢了!”一个庶舅舅生的庶表兄早就忍受不了这庶上加庶的身份了,这下彻底爆发!
其他的庶表兄们也都满脸失望地看着盛琉雪。
“琉雪表妹,你若一开始就不愿为我们施以援手,何必假惺惺地留下我们?”
“我们不曾因你是侯府养女而看轻你,可你竟因我们是庶出而不为我们治蜂毒?”
崔氏人丁兴旺,嫡出到底是少数,男儿可科举入仕,建功立业,庶出的日后成就未必不如嫡出。
崔家舅舅们对盛琉雪的行为也有些不满。
崔都督发话:“琉雪,你若是缺什么药材,尽管说,将你其他表哥也一并治好。”
就连崔冬宜也给她台阶下:“琉雪应该只是还没来得及救治景和他们,定是我们方才贸然闯入,打断了她的治疗。稍后她定会治好其他表哥的。对不对,琉雪?”
崔冬宜并不想盛琉雪出了力却讨不到好,平白得罪那么多人。
盛琉雪攥紧衣袖,咬着下唇,摇了摇头。
“娘,舅舅们,我真的尽力了。”
然而,在场的人都不信。
就连崔冬宜都皱了皱眉,看了眼崔景焕,以为她是跟崔景焕更要好,参与了崔家内斗。
“什么尽力,分明就是不想为我们治疗,生怕我们脸好了,明日宫学上,抢了你嫡表哥们的机会?”
“怎么感觉睡一觉醒来,比之前还难受?该不会给崔景润他们喝的是解药,给我们喝的是毒药吧?”
庶出表哥们仗着人多,也齐齐抱怨了起来。
盛漪宁见他们始终没说到点子上,决定提醒一下。
“景和表哥,我记得之前你的腿伤得也没那么重啊,怎么用了妹妹的药,景润表哥都能活蹦乱跳了,你却站不起来?”她一脸担忧地看着崔景和。
崔景和猛地朝崔景润看去,看到他双腿站得笔直,就连御医给他捆着固定骨头的板子都取下来了,不由攥紧了衣袖。
怎么会那么巧?
就只有他和崔景润腿受伤了,他是轻伤,走路跛脚,崔景润重伤,站不起来,可现在,崔景润好了,他的伤势却加重了?
他目光扫过其他庶弟们,总感觉,之前他们脸上蜜蜂蛰咬的肿包,好像比之前更多了。
崔景和忽然朝着自己的两只耳朵摸了下,耳垂处各有一个蜜蜂蛰咬鼓起来的包,又痒又疼,一碰就像被针扎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