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漪宁皱了眉,却并不意外,盛承霖的确是暴躁狠毒之人。
也难怪盛承熙不待见她了。
毕竟她是盛承霖的亲妹妹。
“还是说,大小姐要将我另一只手也打折?”
盛承熙伸出左手,说这话时,面上已带了淡淡的死感,眼底还涌动了些疯狂的杀意,像是要拉着一切去毁灭。
盛漪宁轻叹了口气,将笔墨纸砚放到细辛手中,然后抓住了盛承熙垂下的右手,在他手臂上摸索了一下。
盛承熙面色忽有些不自然,“你干什么?”
“大哥哥,得罪了。”
盛漪宁忽地用力,将他被打得脱臼的胳膊重新接上。
感觉到右手又能重新活动,抓取东西,盛承熙死水般的双眸也漾起波澜。
他惊诧地看着盛漪宁,“你……为何要帮我?”
她不是盛承霖的亲妹妹吗?
不应该如府中其他人一般,要么对他冷眼旁观视而不见,要么对他动辄打骂视如猪狗?
“大哥哥不请我进屋喝杯茶吗?”盛漪宁却是问。
盛承熙默默退回了屋里,将她领到了自己的桌边。
屋内也冷清得可怕,只有寻常的床与桌椅,一应所用都很老旧,比她在山里过得还清苦。
盛承熙给她倒了一杯清水,连茶叶都没有,白瓷茶杯清澈见底,倒是处处干净无垢。
“没有茶,只有水。”
盛漪宁端起来抿了口,倒也不嫌弃。
盛承熙倒是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盛漪宁这才道:“盛承霖是盛承霖,我是我。”
盛承熙没想到她竟会先跟盛承霖撇清干系,但很快,他又自嘲:“我于大小姐毫无价值,也毫无威胁,大小姐不必同我解释。”
盛漪宁偏头,细辛将笔墨纸砚放在桌上,然后出去守着门口。
盛承霖忽地坐直了身子,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风吹竹影摇曳,林间夕阳穿窗照入暗室,有一缕光,打在了面前少女的身上,映照得她锦绣宫裙上金线刺绣的蝴蝶熠熠生辉。
她与这破败陈旧的暗室格格不入,盛承熙看着她,忽觉“蓬荜生辉”。
“大哥,做一笔交易如何?”
盛漪宁指间轻转着白瓷杯,面容沉静含笑看着他。
盛承熙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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