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进来。”
阿末愣了愣,大表姐的笑里透着股刻意的热络,尤其是看到陈飞时,眼睛亮了亮,语气都软了:“这就是妹夫吧?看着挺精神。”
陈飞挠挠头,脸有点红,眼神里带着点诚恳的不好意思,又藏着点坦然的受用,双手在身前搓了搓,说了句“表姐好”
。
大姑从屋里出来,手里端着个搪瓷盘,装着瓜子糖,“快进屋坐,我去端菜”
,转身进了灶房,没一会儿就端出一大桌菜——红烧肉油亮,炒鸡蛋金黄,还有一碗炖鸡汤,飘着厚厚的油花。
“刚在二姑家吃饱了,大姑您这也太客气了。”
阿末笑着说。
大姑摆摆手,把筷子往陈飞面前递了递:“阿末,这可不是给你的,是我们招待陈飞的。
咱老辈人讲究这个,该有的礼仪不能少。”
阿末“哦”
了一声,看着陈飞拿起筷子,夹了块红烧肉,慢慢嚼着。
姨夫坐在旁边,一直笑嘻嘻的,不停给陈飞倒茶,“以后常来,跟自个儿家一样”
。
饭吃到一半,元正放下碗,对大姑说:“姐,吃完我们就走,还得带陈飞去认认其他叔伯的门。
虽说咱找的是一般人家,可礼得走到,让他知道阿末有这些亲戚。”
大姑点点头,问陈飞:“你在哪上班啊?平时忙不忙?”
陈飞手里的筷子顿了顿,眼神飘了飘,含糊地说:“就……在镇上做点活,不算忙。”
大姑还想再问,元正插了话:“都是些杂活,不值当说。”
话题就此打住,桌上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可阿末总觉得,陈飞的后背绷得更紧了。
两个小时后,几人起身要走。
大姑把带来的礼品往三轮车里塞,“这些你们拿着,逢年过节都带,太见外了”
。
阿末赶紧把礼品拿下来,往屋里提:“大姑,这是陈飞买的,您留着吃。”
大姑急了,拉着她的胳膊:“傻孩子,姑不是嫌多!
是怕你们一会儿还要走好几家,礼不够用。
你拿着,以后多给姑买些就行。”
阿末站在原地,拿不定主意,回头看元正。
元正抽着烟,慢悠悠地说:“姐,放着吧。
这是陈飞的心意,现在也是咱一门亲,以后他们来你家,还能空手来?”
大姑皱着眉,声音提高了点:“我是怕我娃刚结婚,手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