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会。”
陆墨书低头轻吻她间,“我娘子乃是天下独一无二的仙子,我怎会看上别人?”
柳语棠轻轻一笑,道:“好啦……你就算再娶又能怎样呢?要是你死了,我可不会为你守寡。
只要你过得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夫君,我要出门一趟。
去处理些江湖上的事。”
还没等陆墨书说话,她便抢先道:“你一个瘦弱文人,帮不了我什么。
你家娘子可是女侠,没有过不去的坎。
放心吧,我马上便回来。”
说完,她站起身,竟是立刻就要离开。
这种事过去也时常生。
柳语棠总是干脆利落地离开,数日后又如常归来,浅笑依然,从不多解释。
可这一次,摇曳的烛光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陆墨书没来由地心一紧,脱口喊道:“娘子!”
柳语棠回过头,最后深深望了他一眼,好像要将陆墨书的样貌彻底记在心中一般。
陆墨书站起身来,想伸手去抓住她,可是她的脸就像水中的倒影一样,破碎成片片涟漪,与四周场景一同消散而去,只留陆墨书站在原地。
他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这才记起了后来的事。
后来她死了,不见尸。
纵使有魂魄,也从没回来过。
玉牒案匆匆结案,陆墨书云里雾里,不知生何事。
只道某日,皇帝突然单独召见他,给他看了一些证据——一些证明柳语棠和玉牒案相关的证据。
柳语棠,就是那个偷走他所查名单的人,最后被逼至悬崖,坠落身亡,尸无踪。
“此事,你怎么想?”
皇帝慢条斯理地问,威压与杀意冰冷地压下,令陆墨书喘不过气。
死亡近在咫尺,喜怒无常的君王要他一个解释。
可他什么也不知道。
语棠离家是为了偷名单?她为何要这样做?为何要拼上性命?陆墨书眼中只有深切的迷茫和无助。
他给不出答案,只能跪下来,一遍又一遍磕头。
直到他额头满是鲜血,呼吸急促,几欲昏迷,皇帝方才令他离去。
随后,陆墨书便被贬官,成了刑部的普通文官。
人生遭遇剧变,他不知该如何打算,只是浑浑噩噩地在家里等待,期望——期望话本里的故事成真,坠落悬崖之人还有活路,柳语棠只是假死,总有天能再度回来。
只要她活着,就一定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