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
他拿出瓷瓶,小心打开。
谢断云见他实在紧张,便道:“不如徐兄告诉我这药如何使用,我来上药如何?”
紧张到极致,徐生也不在乎谢断云的称呼了,连忙把药瓶递过去,嘴上念念叨叨,谢断云安静地听着,手十分稳当。
温水取来,谢断云先擦拭伤口,掀开女子的被子,露出惨不忍睹的身体,令仪脸色白,徐生强行忍住吐出来的冲动,楚怀寒和谢断云仍是反应平淡。
谢断云依照徐生的说法,用徐生拿来的干净棉签蘸取了药液,极其轻柔地、一点点涂抹在狰狞的伤口边缘。
药液渗入溃烂的肌理。
时间一点点流逝,只有玉娇偶尔出的微弱呻吟,徐生和谢断云低低的交谈声,和窗外的喧闹声。
令仪帮不上什么忙,紧张地盯着玉娇的脸,又看看三人的侧脸,大气不敢出。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半个时辰,也许更久。
榻上女子急促起伏的胸口,终于稍微平缓了一些。
那灰败的脸色,在摇曳的烛光下,也渐渐透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微弱的生气。
“好热……”
一声极其微弱、却清晰无比的呓语,从玉娇干裂的唇间溢出。
“玉娇姐姐!”
令仪捂住了嘴,压抑住哭声,谢断云收回手,声音中不见疲态:“可以了。
之后只要按时服药,便应当没有问题。”
玉娇将将说了一句话,便又晕了过去。
令仪为她换了干净的床褥和衣服,见玉娇睡得平稳,呼吸舒缓,与之前那副奄奄一息的模样大不相同,泪水又流了下来。
谢断云低声道:“药效如此之快,真是神药……”
恐怕找遍整个大齐,都难以找到这样的药。
无论是朝廷,还是擅长药理的唐门,这种药都是最隐秘、最不能为外人所接触的。
看徐生的表现,这药对他来说也是十分难得,即便如此,他也还是用来医治一位身份低微,甚至不曾谋面的妓女。
这正是医者该有的行为。
谢断云在心中对徐生的评价高了很多。
并不知道此事的徐生长呼了一口气,站起身,眼一花差点跪下去,楚怀寒伸出一只手抓住他肩膀,轻轻松松扶稳了徐生。
令仪泪水直流,“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重重地给三人磕头:“谢谢诸位,诸位大恩大德……!
令仪,令仪……”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