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完陆墨书肉体方面没有受重伤之后,其余人便回归各自的位置该干嘛干嘛了。
众人极有默契地将他彻底晾在一边,仿佛刚才那番鸡飞狗跳从未生,继续着被打断的谈笑风生。
酒桌上的气氛又重新热络起来。
顾舒崖与他同是打工沦落人,却不能亲身体会陆墨书的痛苦,满脸无语地喝着酒。
旁边的死士倒是象征性地唏嘘感慨了片刻,但这点同情心显然也极其有限,很快便重新抄起酒瓶,继续对瓶吹。
甚至连苏夏梦都没站在陆墨书身边。
她喝得微醺,与楚怀寒手拉手,一个说自己在宫中生的趣事,一个说自己行走江湖的见闻。
气氛融洽,姐妹情深。
大抵是刚才刷贡献度已经刷得有些累,徐生身边总算没人再献殷勤,他如释重负般,猛地仰头灌了一大口酒,长长吐了口气。
陆墨书的精神方面已经遍体鳞伤,如怨妇一般捂着脸控诉:“四十岁到底怎么他们了!
在官场这个年纪可是很年轻的好吗!
当年当年当年,我穿过来的时候原主已经和陆家闹掰、被贬成小官了!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想要颓废的!
这群人也太可恶了!”
他不断抱怨,说出诸如一定要好好教训投稿人的话,但显然没打算真的付诸实践。
一来《江湖日报》的投稿都是匿名的,为了方便读者放心投稿,书局对投稿人的身份信息向来是严格保密、守口如瓶。
以陆墨书如今在官场那点微不足道的能量,想大海捞针般找出几个匿名的投稿人,无异于痴人说梦。
叶鹤眠能办到,但显然不会因为一点意气之争帮他。
二来叫别人知道他因这事便上纲上线,难保不会背后蛐蛐两句。
陆墨书是朝廷命官,品阶不低没错,但他既无盘根错节的党羽支持,也无门生故吏的帮衬,更无家族可以依靠,加上带有污点的履历,随时都会被再贬回去。
他在官场上就是谁都能踩一脚的软包子。
思及此,陆墨书再次忍不住哭出了声。
“……别哭了。”
叶鹤眠说,“你现在的确……该改变一下现状了。”
陆墨书道:“我能干什么?!
我该尝试的都试过了!”
“陆家那边,你交涉过了?”
陆墨书若非顾忌人多,可能只是顾忌徐生在场不想丢脸,否则早已像之前那般躺在地上撒泼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