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者也。”
庄素心道,“这是我父母对我的期望。
既然是素心,怎能去争名夺利呢?”
顾舒崖一怔。
“若前任掌门还活着,大抵会逼着我去。”
庄素心语气平淡,仿佛才死掉的前任掌门并不是他亲生父亲,“不过他死了,所以我可以不去。”
好一个大孝子。
顾舒崖震撼不已,说不出话,艰难道:“你……此话不该轻易说出口。
百善孝为先,若要让人知道玄空代掌门……”
“因为你救过我的命,我才说的。”
庄素心道,“何况,他并不是个好父亲,也不是个好人。”
“此话何意?”
“十年前,大敌当前,朝廷和江湖门派却在内斗。”
庄素心说,“比如华山与遥鹤山庄之争、先帝心腹……哦,你是官府中人,这话不能说。
忘了,抱歉。”
他脸上看不出半点歉意。
顾舒崖此时无心在意这些细节,催促道:“接着说。”
“比如,崆峒内斗。”
“十年前,欧阳真二十多岁,却已经是公认的下任崆峒掌派人。”
“包括前任玄空掌门在内,许多人对此不满……他们大概会用‘年少气盛’当借口,不过实际只是自己想当掌派人而已。”
“据前任玄空掌门自己说,那段时间,尽管可能明天就死在魔教手里,但心底还是忍不住,忍不住去争、抢,谋划。”
顾舒崖道:“你怎么……”
“他去世前跟我说的。
他还说,自己一生,光明磊落,除了当年做的那件事。”
“在欧阳真护送老幼南下时,明知崆峒有奸细刺探情报,却选择放任,甚至推波助澜。
后来欧阳真果然遇袭,死在半路。
一道死的,还有神拳门少主、夺命门少主……除了我,新一代有大半死在那里。”
顾舒崖右手一颤。
他强行镇定,问:“掌派人知道吗?”
“知道,我跟他说了。
前任玄空掌门能告诉我,估计也是觉得自己都死了,掌派人总不会找死人的麻烦。”
顾舒崖轻轻按压太阳穴,觉得自己头又疼起来。
崆峒关于掌派人的内斗,十年前竟然就已经开始了么?
如果欧阳真还活着,自己此刻就不用再为崆峒大比操心了吧。
“就是这样。”
庄素心淡淡地说,“我是他的儿子,如果此事被揭露,别说掌派人,代掌门我都当不下去。
所以,我不会去竞选掌派人。”
“掌派人并没治你的罪,若你想去……”
“我不想。”
“……”
好好好。
顾舒崖无奈道:“你就是来与我说这些的?”
“还是来给你送晚饭的。”
这句话不是庄素心说的。
宋云深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笑吟吟地看向两人,大声感叹:“哎呀,果然是故人啊!
我从没见顾捕头这么……咳嗯!”
被顾舒崖瞪了一眼,他话止在半头。
转而说:“属下有事要商。”
顾舒崖看向庄素心。
对方点点头:“我走了。
明天午时,在崆峒东南方位那一家福满楼。
再会。”
依旧是没等拒绝,风一样离开了。
今日顾舒崖的无语时刻格外多。
他问宋云深:“什么事?”
“我于二三楼翻了一个下午,终于得出了你绝对会用得着的情报。”
宋云深啪地展开扇子,微笑道。
他看上去神清气爽,似乎隐隐带着期待。
“是什么?”
“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
“好吧。
谁让我是顾捕头的手下呢?”
宋云深微笑起来,一点都没有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