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将官都在头疼,如何让手下的新兵学会分辨左右,可那几个人无论口令如何变换,永远都能快找到方向。
武俊江猜测道:“有军队背景?”
项志勇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平静地说道:“他们是从吉昌俘虏营出来的。”
说有军队背景并不算错,无论是跟随乱兵作乱,还是被两卫关押在俘虏营中,都和军队沾了边。
原本低头专心致志地照料着烤网上蔬菜的段晓棠,突然抬起了头。
哪怕在昏暗的环境中,她这一突如其来的动作也格外引人注目。
其他人神情各异,但都露出了动容之色。
卢照听得一个陌生的名词,但只要抓住关键字,前因后果推导起来不难。
想当初,他远在齐州,都听说这事了。
军中自古以杀俘不吉之说,到底是真不吉利,还是仅仅为了保住俘虏性命的托词,暂不做讨论。
但像两卫平乱这样,将杀俘一事闹到明面上的,着实少见。
作为难得的共同朋友,事情传到齐州时,秦景和葛寅都觉得另有内情,哪怕各种明里暗里消息都指证段晓棠是始作俑者之一,两人依旧相信段晓棠的为人,哪怕她真做出这种事,也必然有她的缘由。
等到卢照真到了右武卫军中,万万没想到,这是一桩“红颜祸水”
引的血案。
而段晓棠所做的,远比传言中的更“恶劣”
,她竟然将甄别恶行的俘虏,推到闹市中,当着曾经受害百姓的面处决了。
怎么不算替天行道呢!
只是没想到,两卫曾经不顾后果挥舞起来的屠刀,震慑力有效期竟然不到一年。
昏暗的环境中,段晓棠的声音显得低哑而暗沉,问道:“他们因何落草为寇?”
靳华清生于富贵,说起这些事,难免给人一种何不食肉糜的滑稽感觉。
因此,由项志勇代为说明更为合适。
项志勇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当地给他们分了田地和种粮,但一部分人并不擅长农事,秋收后只能勉强吃三四分饱。”
“待入了冬,草木凋零,情况就更糟了……于是,他们便上山做了土匪。”
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这些曾经的乱兵,为了一口吃的,再度走上了他们于世不容的老路。
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说法,种植无法获取到足够的粮食,可以向老农请教丰产办法、可以去打短工,可以在山野间收集野菜、野果……有那么